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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一支五百人的黑色大軍鬧市巡遊。
今年,一支一百人的藍白色大軍再來一遍。
不過比起已經死去的大王奧列金和卡爾,梅拉倫的民眾更歡迎羅斯人一些。
此並非羅斯人就是善良的,完全在於梅拉倫的比爾卡集市,道路兩邊清一色擺攤的攤販。
人人都知羅斯人有錢,他們每年都來集市乃至整個湖區採購五花八門的東西,又再春季販售大量稀罕物。
大批有實力的商販都在貿易中賺到了錢。
人們歡迎有錢的大人巡遊,他們再看到這一群衣着光鮮,尤其是為首的那位漂亮的少年留里克,更是讚譽友嘉。
只是他們並不清楚,這光鮮華麗又顯得仁慈的外表下,羅斯人掩藏了獠牙與血盆大口。
留里克無意和簇擁而來的商販有什麼互動,離開了正在建設的比爾卡修道院,他已經在幻想那個法蘭克王國傳教士埃斯基爾,在看到自己從不列顛搶來的《林迪斯法恩福音》,以及大量金銀器皿、鑽石十字架,那傢伙是否還會保持那份驚喜。
留里克再次站在了集市酒館的門口。
浩蕩軍威當場嚇得喝麥酒的人撒腿就跑。哦,一些傢伙趕緊喝完酒,沒有付錢就溜之大吉。
酒保在暴怒中跑出來,嗷嗷叫地要求付錢,便與留里克的軍隊撞在一起。
是襲擊?
兩名傭兵猛踢一番,酒保被踢得嘴啃泥。
須臾,酒保爬起來,那生起的怒氣面對羅斯軍隊當然喪失。
「大人,你要進去坐坐?」耶夫洛問。
「不必了。」留里克抬起頭,再看這酒館不禁搖搖頭。
「你有些失望?」大商人古爾德問。
「對。失望。這酒館太破舊了。要我接管它?我看就把它推倒,我們建造新的。」
「這倒也是。」古爾德點點頭,「那麼,戰士們就不該對這酒保粗暴。他們以後都是你的手下。」
留里克噘着嘴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我當然要有酒館,但是這些人全部趕走。」
「有必要嗎?他們是合格的工具。」
「不。他們是貪婪的工具,我需要信得過的人給我管理酒館。」說着,留里克扭過頭,「我就信得過你。準備一些人手,你來接管這裏。對了,我要拿到比爾卡集市的一些區域,房屋推倒重建,就作為我們羅斯人貨物的專營商店。」
「妙啊。」古爾德高興歸高興,他仍有些顧慮,「就怕比約恩不會輕易就範。」
「不。他會的,那個傢伙不是卡爾,那是個識時務的男人。走吧,已經夠了。我們直奔比約恩的宅邸,希望那傢伙準備好了酒。」
鬧市巡遊到此結束,大軍也離開了集市。
相比於步行前往比約恩的宅邸,還是坐船來得快。
阿芙羅拉號和古爾多特號,這兩艘姐妹艦如戰神般立在港口,梅拉倫的男女老幼都來近距離觀看,接着竊竊私語羅斯人的強悍,乃至探討這種大型船只能裝運多少貨物。
留里克與手下等來四艘長船,他們順利漂到比約恩宅邸所擁有的小碼頭。
大軍走在割完燕麥的田埂,留里克看到,還有零星的人躬身撿拾着什麼。
撿麥穗的人?真是一片清冷的田園牧歌。
複雜的水道和鬱鬱蔥蔥的松林,若是生活富足,這北歐的水鄉不啻為休閒養老好地方。
奈何這裏的氣候與當今的生產能力,造就這裏極為脆弱的農業。若不是太窮,大家如何對出海劫掠充滿熱情?
田地的麥根稀疏,一看他們便是不善於耕種。留里克也無意再批評什麼了,這地方就是太寒冷,比起精耕細作的收益,那還不如移民溫潤的法蘭西平原或是烏克蘭大草原。
與此同時,比約恩家的私兵注意到這到訪的大軍,那飄揚的羅斯旗幟和太陽下反光的矛頭,看家護院的私兵家丁,首先的反應是恐懼。
倘若惹惱了羅斯人,他們衝殺過來,自己還不是迅速死亡?
比約恩,他帶着喜悅與恐懼交織的複雜心情出門迎接留里克一行。與此同時和他家族附屬居住的自由農民、農奴全都緊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