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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船拖拉着巴爾默克人的小船,在奧盧河的入海口建立登陸點營地。
此地的海灘到處是細小的沙石,甚至還有一些沙洲突然從海里冒出來。吃水較深的貨船隻好藉助北風,直接沖向東西走向的河道。穿上的人們在岸邊搭建起帳篷、點燃篝火,很粗的麻繩被從穿上撤下來,就近拴在一些大樹上,船上的鐵矛也被拋到河水裏。
莫德根登陸了,他站在了「東方之地」上。
此地對於他和兄弟們是陌生的,對於部族裏一些探險的前輩就不是如此。非常遺憾的是那些前輩並沒有留下刻在木板上的地圖,使得他對此地一無所知。
他唯一了解到,就是科文人在河流的上游居住,羅斯人已經成了他們的主人。
在河流入海口的營地住了已經超過兩天,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冷,那單薄的麻布帳篷絕不是禦寒的寶貝,睡在這種地方真是一種考驗。
「該死,我真得早點離開這個蠻荒的地方。」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羅斯人帶了一點麥酒,酒精讓他的身體暫時暖和一下,它並不能改變北風如刀子的寒冷實質。直到一個早晨,他赫然看到一些存水的河畔小潭居然開始結冰了,那麼距離整片海域的凍結還遠嗎?
周遭的景色一片蒼涼,不遠處的那個大島有什麼,巴爾默克人也毫不關心了。
那是海盧奧托島,它的確沒有什麼可開發的東西。它倒是有一處偶然會發生的奇觀,就是秋冬季節,當海冰還是凝結之際,它的海灘會誕生大量的「冰蛋」。等到海冰凍結完畢,不說島嶼到河流入海口存在了冰路,是奧蘭群島以北的整個波的尼亞灣,都會被厚實的海冰凍結,尤其最北方的海域,再度因冰塊擠壓冒出來十米高的冰坨也不稀奇。
大家都想早點從這個肅殺的地方立刻,終於在整整三天後,那五條收貢品的長船回來了。
聽說羅斯人一下子就收取了多達一萬張松鼠皮的巨額貢品,莫德根的財富觀完全被顛覆。
那些裝着皮革的麻袋直接被扔到貨船里,莫德根就是想不通,如此貴重之物他們居然不嚴加看管。
一種佔有它們的想法油然而生!
理智終究佔據了莫德根的頭腦,他不敢行盜竊之事,只因自己和夥計們都在羅斯人的船上,再說自己肩負使命,倘若以後羅斯人與巴爾默克部族的商業穩定下來,誰是大功臣不言自明。
海水已經冰涼刺骨,奧托和留里克都注意到了河畔開始出現的結冰現象。
船隊逆着愈發凜冽的北風,沿着海灣東側的海岸線一路向北,對本地地理有了全新且深刻認識的奧托,給所有內心忐忑的部下下達重要指令:「你們什麼都不用擔心,當我們看到一處很大的河口時,那就是艾隆奧拉瓦堡。」
北風讓船只得以逆風快進,卻也如刀子,逼得留里克只想蜷縮在保暖的鹿皮里。命里註定是他的女人的賽波拉娃,非常高興自己此行就要見到父親和族人們了,現在也合情理的和留里克抱團取暖。
連同奧托也不敢之身硬抗寒冷,幾乎所有人都是毯子不離身,唯有那些操縱船帆的水手,他們飲下麥酒後,套着皮坎肩,通過不同的走動牽動攬勝,保證自身的暖和。
從奧盧河入海口到艾隆堡的凱米河入海口,兩地的直線距離僅有七十公里,介於逆風必須多跑路的原則,船隊以每小時約五節的航速呈折線前進,夜裏就靠岸休息,愣是又在海上漂了兩天。
越是向北氣候就越冷,也越是讓留里克清楚貨船修尾樓的重要性。說白了就是竭力保證航海士不會被凍死。
「等到我的阿芙洛拉號下水,我就能待在艙室里,甚至還能燃些炭火取暖。」
寒冷凍得留里克昏昏欲睡,突然從鹿皮里鑽出來,被冷氣一激,他整個人又精神起來。
旅途終於要結束了?
他發現貨船上的人都在躁動,那些水手也在歡呼。
戴好厚實的皮帽子,留里克趴在船舷眯起眼睛,看到了遠方的海灣。
再定睛一看,海岸上出現了區別於自然景觀之物。
「哈哈!賽波拉娃,快來看!」
女孩忍着寒冷湊在留里克身邊:「到目的地了?」
「看!那是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