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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河流交匯一起,它們匯聚成寬闊的曼恩河,這條河短暫流淌區區約莫三公里,再注入盧瓦爾河主航道。
在三條河的綜合交匯處,一座城市興起了。
曾經的高盧安提卡部落被羅馬征服後,他們的定居點興起這座羅馬城市。
它是高盧大道向西方延伸的過路城市,如今,昔日羅馬的榮光遭遇褪色。隨着新的法蘭克移民湧入,安提卡杜魯姆也在民眾口口相傳里,成為了安茹。
隨着安茹伯爵戰敗被殺,圖爾伯爵針對此地大規模盤剝,令它進一步沉淪。
圖爾伯爵為了戰爭物資的需要,對此地自稱合法的盤剝,事到如今已經盤剝十年了。
比起諾曼人的小規模偷襲,這種盤剝才是長久的。
凡是有膽識的當地貴族,或是戰敗身亡、家族財產被勝利者瓜分,亦或是倖存者帶着財產逃亡。
留下來的民眾不得不向新的征服者納稅,曾經的農奴搖身一變成了為圖爾伯爵工作的奴隸。
恰恰是安茹地區遭遇重創,西部的阿莫里卡的說着傳統凱爾特語的布列塔尼人,在新一代強勢首領帶領下,通過不斷的小***,如陰燃的火,慢慢侵蝕着安茹的西北部區域。
為了躲避襲擊,民眾雖然意識到圖爾伯爵在故意盤剝,那也好過被布列塔尼人抓走做奴隸。
盧瓦爾河與曼恩河交匯處,民眾聚集於此,一批新村莊在戰爭之後拔地而起。
因為這些區域屬於舊安
茹伯爵的直轄地,於是圖爾伯爵合理的直接收稅。加上村民住得足夠集中,直接對圖爾伯爵負責的駐軍,收稅也更加容易了。
雖然雷格拉夫在圖爾地方已經奮鬥三年,除了最初抵達圖爾時要過境安茹,之後的日子裏他並未進入安茹城。
他對城市的了解都來自之後的道聽途說,至於幾分真幾分假,這一次可要一探究竟。
帶着有限的情報,雷格拉夫決定以堂堂正正的姿態進入安茹城。
突然間,朝陽普照之下牛角號奏響光彩熠熠的黎明,在河畔枯草叢中過夜的軍隊紛紛爬起來。
「都起來吧!都去河邊洗洗臉,換好我們的衣服,吃過飯了我們出發。」雷格拉夫在小營地里巡視一番,隨口發號施令道。
戰士們陸續拍拍臉爬起,側臥的戰馬也都起身。
不久,臉龐和頭髮濕漉漉的戰士們,圍在篝火邊等着陶瓮里翻飛的麥粒煮熟,而戰馬已經在四處啃草了。
此刻,貝孔剛剛吃過飯。他的皮靴塌在干操縱中,站在河畔處舉目四望,面前就是愈發寬闊的盧瓦爾河,西北方向是一片森林。
倘若沒有森林遮蔽視野,站在河畔的人可以看到遠方小馬丁修道院尖頂的十字架。
雖然,現在的貝孔還願意稱它為「安茹的聖馬丁大教堂」。認清現實吧。教堂的大量聖器、手抄本書籍已經轉移到了圖爾城裏的大教堂,安茹城內的所有修道院已經不剩多少值錢
貨。
此事絕非圖爾伯爵的貪婪,甚至與圖爾的貴族毫無關係。
圖爾的聖馬丁大教堂是整個紐斯特里亞地區最大的教堂,它是地區總教區的辦公地點,還有着全地區最大的圖書館。
大貴族間的戰爭免不了對教堂的襲擾,為了安全起見,安茹地方大量修道院的聖器書籍,早已被護送到圖爾的大教堂。
如果不這麼做,有的貪婪士兵極有可能闖入修道院,或是暴力掠奪或是悄悄盜竊,那些傢伙哪怕下地獄,也想到此生的財富。對於殺紅眼的士兵,教士們根本不奢望這群傢伙是可以被說服的。
有關安茹地區將有新伯爵誕生一事,圖爾的新伯
爵羅貝爾,他只從信使處獲悉了這種可能性。
把安茹交給某個貴族?國王查理究竟是認真的?還是僅僅是提一嘴,拿此事給自己示威?
有關安茹會封給雷格拉夫一事,起初的確只是查理的一個構思。但安茹會賜給某個貴族,這件事絕非查理的拍腦袋決定。
在送走使者阿里奧伯特後,暴怒一番的羅貝爾冷靜下來。考慮到自己很大可能即將喪失對安茹的佔領,不如再狠狠搜刮一遍。
於是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