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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出現在冰面上本就很突兀,何況他們帶着武器,見得騎兵乍現非但不慌,而將矛頭一致對外。
他們是什麼人?還可能是什麼人?留里克很希望這群突然結陣頑抗者中有着自己此行的目標——瓦季姆。
此人最好就在這裏!哪怕與瓦季姆的接戰並非設想中的那麼轟轟烈烈。
試想,兩位王者各帶着一支兵馬在空曠原野上列陣搏殺,最後殺得一個昏天黑地,勝者屹立在戰場上,一個王處決另一個王是何其光榮。
那將是足以讚頌千年的史詩,最後變成萬年神話留里克倒是希望瓦季姆是個轟轟烈烈式的人物,是個軍事上的強者,擊敗、殺死如此強敵將更加彰顯羅斯王的光榮。
奈何,現實中的瓦季姆可能沒這樣的資格。甚至此人已經眾叛親離了?
「戰士們!都分散!第一第二隊跟我。走右!」留里克高舉反曲弓命令。
菲斯克旋即接話:「第三、第四隊跟我。走左!」第一騎兵旗隊的四個百人隊瞬間一分為二,這對身經百戰的戰士們頗為容易,對於留里克本人倒是第一次體驗。
尊貴的羅斯王還是首次以事實的騎兵長官身份出戰。站在結陣的人群視角,一百餘戰士在惶恐中聚在一起,矛頭對外並保護着自己的大首領。
瓦季姆就如留里克希望的那般就在軍陣內,由於被保護得很嚴實到現在也沒有暴露。
這些矛兵已經扔掉了大多累贅,目前的防具是上身皮甲以及一面小木盾。
那些浸泡過樹脂的硬化牛皮甲較為輕便,敲打起來甚至有一種塑料的清脆感。
這種甲衣對普通鐵器有不錯的防禦性,但羅斯騎兵的裝備素來以不變應萬變。
尖錐狀破甲箭搭好,那些射箭高手甚至以特殊的手法使右手握住三失,他們令戰馬從敵人兩翼掠過,側着身子進行
「貼臉三連射」。那些射藝高手能直接擊穿某個敵人的臉!箭失擊穿面部毀壞大腦,恐怕在對方還沒意識到何為疼痛之際就已經收割了對方的命。
皮甲在反曲弓近距離打擊下形同虛設。五百騎快速掠過,當即就造成結陣者的半數傷亡,其中不乏有人身中數箭、蜷縮在冰面上抽出一陣後吐血身亡結陣者被打懵了,瓦季姆雖被嚴密保護,耳畔儘是部下痛苦哀嚎,目睹的是一地扭曲蠕動的傷兵,還有從陣亡者傷口處噴涌而出在冰面上形成的猩紅涓涓細流。
瓦季姆舉着劍咬緊牙關不知所措,或許還只能硬抗?!
「注意我們的後面,羅斯人又來了。」他命令活下來的弟兄立刻轉向。此刻,剛剛完成第一回合的留里克與菲斯克,已在快速整隊,他們沒有過多休息又開始第二輪攻擊。
騎兵再從兩翼掠過,騎兵們又是側着身子做貼臉式速射。戰鬥完全成為單方面的殺戮,絕望中的結陣步兵只能試圖將矛做標槍狀扔出去,奈何它畢竟不是標槍。
抵抗變成徒勞,第二輪射擊後,戰場平添新的屍體,馬蹄踏過的冰層平添更多的碎冰。
連續兩輪的高強度衝鋒對馬力是不小的損耗,騎兵回到最初的位置,戰馬下意識上下扭頭不斷喘着粗氣。
菲斯克一聲吼:「兄弟們,準備第三輪!徹底殲滅他們。」
「慢着!全隊暫停攻擊。」留里克赫然制止軍隊的躁動。
「大王?何必收手?仁慈?」
「不。至少,在殺死他們之前,我想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派出使者去交涉?」菲斯克想了想:「也行,我立刻安排。」
「也不是。我們排成隊列徑直威壓過去。你瞧。」留里克右臂直指:「敵人已經沒幾個活人了。不可思議,他們居然沒有太跑。究竟是嚇傻了?還是真的有勇氣打算康慨赴死?」
「就像是我們射箭的靶子。大王,我們何必管他們的身份?大概就是一小撮斯摩棱斯克潰兵,殺掉無所謂。」
「我覺得蹊蹺。萬一該死的瓦季姆混在裏面,被我們草率殺死就太便宜那小子了。聽我的!」留里克頓頓氣:「正面壓過去,反正我們以多打少。」
「好吧。組織騎牆!如果大王願意,我們一次衝鋒也能把他們撞成肉醬。」遭遇戰到現在羅斯騎兵依靠非接觸的草原騎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