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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真正做一番人員統計,戰爭持續到現在,起初三千餘人乃至近四千的大軍,至今就只剩下一半,其中還有不少傷者,尚能戰鬥的人員就只剩下千餘人。
在所有能戰鬥的隊伍里,就只有羅斯精銳部隊依舊保持戰鬥力。
不過,戰鬥力是有,但已不多。
哪怕是的最精銳的部隊也被打殘,兵力損失幾乎沒有的常備軍第一旗隊真是成也重甲虧也重甲。
高壯的將士們渾身酸痛,僅僅一天的休息根本不能使得身體恢復。
倘若法蘭克軍隊仍有戰術預備隊,且主將不死、實際為副將的拉蒙高伯爵吉爾伯特堅決戰鬥,藍狐所率的羅斯聯軍就可能大敗虧輸。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藍狐可以說自己贏了,奈何這種勝法怎麼看都是不夠光彩的慘勝。
尤其是他從自己封地之哥德堡地區帶來的貴族軍,當地貴族本是迫於軍事壓力加盟羅斯王國,這場遠征建勇們本着搶劫發財的心態加入作戰,最後落得災難性的人員損失。他們在亞琛城裏的洗劫狂歡一瞬間化作泡影,不過滯留在營地的大量戰利品依舊是實實在在的。
羅斯軍精銳不貪,最高指揮官的藍狐作為仲裁者,要求各部無論還剩下多少戰士,任何人都不能褫奪他部戰利品。
如此一來對於本部幾乎全軍覆沒的比約恩,此舉竟不啻為一種對自己家族的福利。
梅拉倫部族的一眾本地大土地主因覺得此次遠征凶多吉少而拒絕出兵,最後組成梅拉倫軍的人員儘是一群債務奴隸。那都是部族裏最底層的傢伙,不好聽的說法所謂他們就剩下爛命一條。
比約恩身為梅拉倫公爵,他的道德水平還沒有高尚到與一群債務奴隸同一個水平。
僅剩下區區三十餘戰士,一條長船就能載滿整個梅拉倫軍。
然而事實是屬於梅拉倫軍的長船足有二十條,現在每條船上都載運着戰利品。
從亞琛城裏搶到的金銀貨幣、瓶瓶罐罐,甚至是極為罕見的紫色布料,當他對着部下宣佈這一切的幾乎都是自己的時刻,活着的部下可無人反對。戰後餘生的站務奴隸們已經恢復自由,甚至撈到了屬於自己的戰利品,他們不敢有非分之想,但也確實在心理上唾棄比約恩的貪婪。
這些人的目光不禁投向羅斯人。
那些身着藍紋白袍又多重甲的士兵,他們因為身份高貴而撈取最多的戰利品,雖也付出了不小的損失代價,可沒有去偷竊、貪污戰死者的那份戰利品吶!
此乃羅斯王的公正!即便戰死,死者的那份財富就有其家屬繼承。
「也許,恢復自由的我該打着一家人去墓碑島直接投奔羅斯。」不少人如此滴咕着。
比約恩聽到了,他對這些暗語乾脆是漠視的態度。
那麼下次有戰事還參加嗎?當然要參加!屆時在組織一群本部族的債務奴隸、農奴加入,低賤的人死了,戰利品自然都被貴族合法佔有。
現在,馬斯河上航行着密密麻麻的船隻。
順流而下的船隊載運着大量戰利品,在他們的身後是燃燒的馬斯特里赫特城,一座垮塌並進一步惡意破壞的石墩木橋殘骸、一片躺滿屍體與簡易墳冢的戰場,乃至河對岸一片狼藉的營地。
難道羅斯聯軍的東方就不存在法蘭克軍的追兵嗎?
追兵自然是有的,不過這些人的主要工作並非追殺。
藍狐從一開始擔心的「後背受襲」問題雖存在,短時間內也根本就不是問題。
於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調集自己的騎兵部隊展開行動,列日大主教哈特加索性也暫時脫下黑袍,披上鎖子甲的主教活像是戰士,而他斷然要帶上一副鑲金帶銀的十字架,彰顯高貴的身份與信仰的純粹。
大主教僅帶着兩位下級教士作為隨從,他們騎上馬混在伯爵親率的騎兵隊裏。
伯爵用有限的時間做了一番準備,本就是做過戰鬥準備的騎兵隊現在的狀態非常好。全軍沿着科隆大道逆行,不出意外的與難民大軍撞了個正着。
在這些亞琛難民的眼裏,突然出現的軍隊就是大救星,他們圍過去渴望得到救贖,尤其是想要討到一些吃的。
奈何伯爵根本不想和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