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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奧托率部歸來僅僅四天,晴朗的日子又走到盡頭。
天空再度開始降雪,而且這次還伴隨着強烈的北極寒風。
暴風雪襲擊了整個斯堪的納維亞半年,並直撲整個歐洲。那些丹麥人還有法蘭克王國的居民都真真切切感受到這一次的惡寒,人們被迫躲在各自的居所里。
貴族的房屋更加禦寒,那些貧窮的人就大規模的凍死。
法蘭克北境的領主們住在自己的石頭和木頭構成的厚實房屋,他們的親信也得到了比較好的保障。唯有大量的自耕農民,這次寒流直接凍死了許多冬小麥,也凍死了飼養的牲畜和家禽,乃至許多人口也死在風雪中。
但貴族無法統計這次的寒流對自身帶來的多少傷害,但他們能意識到一點,寒流天氣已經也給了北方的丹麥人以重創。可以預見的是,當春季到來,飢餓的丹麥人會跨越他們自己修築的石牆,前往南方大肆劫掠。
也許這就是人類的共性。
但凡住在北方的居民,他們總是體現的驍勇善戰,因為在糟糕環境下活下來的往往就是強者。
突如其來的極寒摧毀了他們的許多財富,比如凍死牛羊,弄死屈指可數的農作物。為了活命,這些驍勇的強者在飢餓的支配下瘋狂南下,就像野獸一般。
在極寒天氣下活下來的人是強者,活下來的動物當然也是強者。
這場寒流還在持續着,丹麥人還有思維亞人同盟,乃至山麓西側的挪威人,都持續飽受它的折磨。
羅斯部族的情況卻似乎更好一些。
因為他們搬遷到這北極圈的邊緣地帶接近七十年,初代的移民就只剩下一個將要壽終正寢的祭司維利亞,移民的部族也發展到了第五代人。大家已經適應了每年都有的極寒天氣,哪怕面對更寒冷的氣候,他們也能硬扛着。
許多人小家庭的木屋確是用樹幹拼湊,為了禦寒往往還要通體鋪上一層土壤。可是這樣做又不是很美觀,就好似自己是住在地洞中的老鼠。為此許多木屋還要在外部堆砌石頭,或是再鋪一層木頭。
房屋變得非常厚實,成為夾層的土壤也很好的避免熱量損失,以至於戶外的積雪已經逐漸淹沒腰身,室內還是溫暖的小窩。
只要不是孤單一人在戶外亂轉,羅斯部族的居民就不會被凍死。
但是他們帶回來的鹿着實遭遇了滅頂之災。
跟着奧托勝利歸來的人,許多人至少帶着一頭活鹿。
能短時間走過二百公里的鹿也是鹿中強者,它們的新主人自然而然它們更為強大,帶回來之後也就沒有進行妥善照顧。
損耗了太多的體力,鹿必須要吃大量的草,可是鮮有人會帶着鹿放牧,只是投餵了一些乾草而已。
有些飢餓的鹿乾脆去啃食新主人長屋耷拉下來的茅草,這種行為自然遭到了遏制,它們也就成了新鮮的鹿皮,以及供應一個小家庭吃很久的鮮肉。
奧托自己的鹿群是一個例外,二十頭在短暫的四天內得到了不錯照顧。
一切都是那個唯一的養鹿人女孩露米婭的功勞。
在寒流之前的短暫四天時間,留里克藉由祭司維利亞的詢問,對着女孩的身份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真想不到,這丫頭比我大三歲,也就是區區十歲的小孩,怎麼就比我高一點?是因為我太矮了,還是她太矮?」
「她是一個薩米人,也許北極圈的生活實在艱苦,她吃不到足夠的食物就只能一輩子長得像小矮人。」
「如果我現在給她足夠的肉,偶爾還有麵包吃,她只有十歲,是不是能長的更好一些?」
留里克有了太多的疑問,即由這些疑問,他對這個露米婭也有更多的好感。
畢竟留里克幼小的身體裏寄宿的那個靈魂都四十歲了,他更加的理性也更加的富有愛心,結果自然也缺乏孩童該有的衝動與放肆。任何的事他更樂意安靜的分析,而不是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
可他也看明白了,部族的許多人就是情緒化的,這種人最容易被利用,一個聰明富有一定理性的人,就可用自己的知識充分利用其他人容易衝動的特性,將其馴服成為自己的擁躉。
維利亞用的是信仰的力量,讓族人產生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