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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狐估計自己此時坐船去拿騷,來茵高伯爵一家想必已經等得厭倦了吧。
「來人啊!掛上十字旗!我們信仰純潔!」
回到羅斯商鋪的藍狐故作霸氣,當然他說這番話差點笑場,聽得大夥哈哈大笑。
對於這個傢伙,從不必談什麼背叛諸神,藍狐從來是自由的狐狸,身上的肥肉縮減得厲害,野心則膨脹得厲害。
此去拿騷,藍狐僅僅帶上五條船一百五十名戰士護衛着他這樣尊貴的人,另有多達五條船是空置的,以纜繩與前者連接。
他特意帶上一些寶貝,尤其是高級的農具,只為支援自己的弟弟在定居點處繼續開荒。他特意帶上許諾的巨額現金,畢竟羅貝爾一家子不見錢不願走呢。
航行本該是波瀾不驚,中途卻遇上降水,不得已大家只好在岸上尋找樹林休整一番。
初夏的雨伴隨着雷電,有人說此乃雷神之怒,只因大家懸掛的旗幟是在向法蘭克人的神獻媚。
藍狐覺得毫無意義,結果就在河對岸,伴隨着一聲巨響,大家都看到一棵樹在雨中糟了雷噼。
這可把他嚇壞了。
「不至於吧!難道你的力量已經擴展到了這裏?這不是天主管理的地方?」
藍狐急忙把胸口的多個吊墜翻出來,找到那個純銀小錘子親了一起,以臨時抱佛腳的態度以求平息神的憤怒。
不過是一場夏季的雷雨,北方人極為敬畏落雷,在場的戰士多是依舊保持着舊信仰,至少在現在,他們不會為了財富去皈依他者的神。
降雨弄得大家濕漉漉的,大雨下了一天,之後的日子天氣也不好。
冒着持續的小雨航行仍要繼續,在變得湍急的河道上合計十條長船奮勇向前,他們一直逆行到了科隆,這才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落腳點。
聞聽是羅斯的船隊來了,大主教哈德博爾德的胸口像是被刺了一刀。他不斷胸口劃着十字,希望這群傢伙依舊以和平的態度來。
濛濛細雨中羅斯人的船隊直接靠岸,這樣糟糕的天氣也沒人樂意在城外的碼頭閒逛。
踏上泥濘的土地,忍耐涼颼颼的雨水,眾人都希望吃上熱飯,再以篝火將衣服考干。
犯不着等待許久,不敢怠慢的大主教親自帶着一眾年輕教士冒着細雨走出關閉的大門。
即便天氣不好,藍狐還是看到那一眾穿着黑衣的傢伙。
他對身後的兄弟一聲令:「都把武器收好,別鬧出誤會。排好隊列,讓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傢伙看看北方最強大的勇士風采。」
接着特別告訴跟隨的雷格拉夫和布魯諾:「見到高級教士,務必說明你們自己的名號。這關係到我們今晚是否能好好休整。」
雷格拉夫不太清楚,布魯諾則點點頭。
尤其是布魯諾:「但願能見到大主教,因為,他是我的施洗者。」
「什麼?你的施洗者?哈德博爾德?」藍狐勐然眉頭緊鎖,慢慢又笑出了聲,再暗自罵一句:「柳多夫你也不是好人!怎麼不早告訴我你兒子的施洗者是那個傢伙。」
再轉念一想,就算自己兒子的施洗者是大主教,兩年前的戰場,柳多夫在戰場上可沒有絲毫的手軟。
既然有這一層關係,藍狐對今晚充滿期待。
他希望大主教親自來而非派遣一位樞機來湊合,果不其然,一個戴着小小圓帽的胖頭老傢伙在眾多黑袍教士的簇擁下出現,此人輕輕撩開巨大的黑色鑲金邊披風,展示起自己碩大的純銀十字架。
「這就是哈德博爾德,真是你的施洗者?」藍狐問及布魯諾。
「是的。」
「如何?是去打個招呼?也許,我們同去。」
藍狐果斷地擺出一副商人特有的營業式笑容,輕輕張開的雙臂令腰間寶劍的隨着走動的腿前後擺動。
兩位少年一副戰士打扮,身上佩戴的寶石金銀裝飾物宣示着尊貴。兩人也的確非常尊貴,無出意外一個是國王一個是公爵,皆為名號不凡的頂級貴族。
奈何現在只能做藍狐的跟班。
就算瘦下來,那張略胖的臉依舊有些肉鼓鼓的,加之有意續之的鬍鬚更加重了視覺感官。
一切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