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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已經是842年。
冰封的拉多加湖給予過客絕望的空曠寂寥。
曠野的北極寒風橫掃廣袤冰原,一支龐大的雪橇隊就在近岸冰層上狂奔。
透過質地有些粗糙的玻璃廠,坐在雪橇內溫暖艙室的留里克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景象。
諾倫、貝雅希爾、斯維特蘭娜,王后與側室皆在於此。
唯有最高書吏艾爾拉繼續留在都城,繼續親自監督《羅斯薩迦》的印刷與發售。順手,也針對都城的貿易市場現狀進行一番考察,統計幾項大宗貨物的數據進行記錄,之後呈送給國王再進行研判。
隨行的人們渾身裹得厚實,甚至是護衛騎兵的戰馬也都額外鋪一層羊毛毯。
環境最惡劣的旅途不過於拉多加湖面這一程,雖是開闢了內陸新路線,想要保證大量人員平穩移動,舊道路依舊是最優解。
近日來下過一場雪,北風吹乾淨冰面靴子,積雪在附近林地堆積如山,凍結的湖泊河流成為完美道路。
那些轉職拉運車輛、雪橇的馴鹿被釘上特製蹄鐵,它帶有細小尖刺,便於冰面防滑。
騎兵的馬掌也被大規模修善,馬匹被修剪一番。
在全新防滑蹄鐵的加持下,整個隊伍得以高速行進。
只有少數的冬捕人士在近岸處搭建帳篷、木棚,這種人往往在秋季就開始修造營地,如今在冰面鑿洞釣魚、抓拉多加海豹。
最後的沃爾霍夫河的冰上旅途一路順暢,返程的人們甚至感覺到明顯的推背感。
那是北極的風橫貫這條冰封的通途,客觀上讓南下的隊伍速度更快。
最終,旗幟於烈烈風中震顫轟鳴,人們吶喊的號子也為風聲遮掩。
冰雪覆蓋的農田創造成片的雪原,雪中的諾夫哥羅德主城形象模湖而安靜,那高大的灰褐色木牆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使得城市已經顯着。
人員都躲起來了?
也是,大部分人不會在極寒的一月份在戶外亂逛,他們不想意外凍死。
除非,那是一些有志向的狠人。
騎兵第二旗隊在隊長布羅迪的帶領下,半年以來一直承擔着王室的護衛任務。
年輕又有功的他身份有如侍衛長,責任重大,也使得他在人情情況下都保持着警惕。
完全不必歹人襲擊,但要考慮遭遇熊的偷襲。
現在大家距離都城簡直就差一步之遙,大伙兒不禁放鬆警惕,布羅迪則摘下墨鏡,眯着眼仔細端詳起不是很遠處晃動的影子。
「騎兵?!居然是騎兵?他們還在訓練?」
定了定神,布羅迪隨手招來部下吩咐一番任務。
須臾,得了的部下脫離大隊,本着遠處晃動身影的騎馬者疾馳而去
大部隊仍在前進,被車馬勞頓折騰的留里克索性蜷縮着身子睡去,奧斯本與維利卡,姐弟倆也扭到父親身邊沉沉睡去。
留里克要在春耕之前回諾夫哥羅德一趟,他知道安排至南方、東方「拓荒」的人們定然回歸。他們發現了什麼必須如實匯報,尤其重要的一點,留里克要清楚自己在南方的敵人,斯摩棱斯克勢力是否有不利動作。
且說騎兵,布羅迪見一片灰白色的影子奔向自己而來,他示意部下亮明旗幟維持着進軍步伐,等着明顯是第一騎兵隊身份的兄弟們追趕上。
菲斯克着實想不到,他帶着兵力擴充到四百餘人的第一騎兵隊進行冬季拉練,意外遇到了歸來的王。現在想來,這是一場必然。
他把白色毛茸茸又插着藍色羽毛的帽子摘下,露出他那標誌般的大光頭。
腦袋上汗水突遭寒冷竟劇烈地冒煙,再在風力吹拂下顯得整個頭都燃了起來。
布羅迪不由捂住嘴巴,那奇妙的眼神暗示她樂了。
「你心情不錯?布羅迪,你在北邊似乎吃胖了不少。」
「哈哈。老大。你是旗隊長,我也是旗隊長。承蒙大王厚愛,我日子過得好。不能說我吃得胖,我現在可是充滿力量。」罷了,布羅迪隨口提問:「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做什麼?」菲斯克隨口一說:「等你們唄。國王呢?一定在。」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