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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里克的確很高興克拉瓦森一把骨頭了,學習能力仍舊驚人。
至於此人聲稱用今晚以及明天完成所需的全部要求,甚至把「粗糙的手動衝壓機」也造出來,留里克實在不太相信。
稍稍晚上一兩天也是無所謂的,既然做了決定,五十枚銀幣的酬勞還是要給的。
暫且把玻璃的事放一邊,留里克命令自己的兩個隨從跟着自己走。他要在羅斯堡招募一些閒着發呆的婦女,動員她們煮魚肉,自己則會提供鮮魚,煮肉的大陶瓮,乃至柴火,以及支付的報酬。所有的這些,都可以用一筆小錢輕鬆搞定,至少對於留里克,他們人覺得每一枚銀幣都是珍貴的,留里克看來就是小錢。
要做這件事,留里克立刻想到了菲斯克的母親。
三人踏在羅斯堡複雜狹窄的道路,留里克突然詢問:「菲斯克,你的母親大抵是清閒的吧?」
「也許吧,你知道的,我和我母親最多只到近海釣魚,或是幫別人織一些布掙點錢。」菲斯克遺憾地說。
「好吧,以後不會這樣了。我說好了,我要給你們每天的魚肉,誰來把肉煮熟?我看你的母親可以勝任這個職位。放心,我會給予她可以接受的報酬。」
「哦?真的?」菲斯克驚喜的問。
「對。還有你。」留里克有說到卡努夫,「你的母親也可以來幫忙,我也會支付錢的。」
卡努夫倒是不太關心,這孩子雙手扶着腦袋:「好吧如果她願意。」
「至少你的母親是願意的,菲斯克。走吧,先帶我去你家。」
「那就跟我走吧。」菲斯克笑嘻嘻道。他不覺得留里克的決意是心血來潮,看起來,自己和母親以後不用很累,就能得到活命的糧食,說不定還能再得到一點貨幣?
菲斯克將留里克引入他寒酸的家。
不得不說,這孩子家的木屋比起留里克家的糟糕多了,在留里克看來,它就是一個沒有地基的木棚子。
因為父親的戰死,導致菲斯克一家的生活逐漸陷入貧困。
時代畢竟已經變了,那些有權勢或是身體強壯的人,對部族固有的戰利品紅利分配方面提出巨大的異議。最有力量的那些人要求戰利品必須按勞分配,缺乏力量的人自然缺乏話語權。
由於那些祭司們的利益被妥善保住,祭司也不願意會最貧窮的哪一些人說話。
至少菲斯克的母親具備一定的生活技能。
在留里克看來,菲斯克的家的確糟糕,不過自家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改善住宅條件,當然是必要的。暫且,留里克還沒有打算為自己蓋上一間有地板的木屋。當然如果他覺得時機成熟,蓋新房這件事並沒有任何障礙。
留里克隨着菲斯克的腳步,走進他黑乎乎的家。
「媽媽,首領之子來了。」菲斯克熱情的面對正紡紗的母親。
雖是光線昏暗,留里克鑽過低矮的門洞,看到了盤坐在一張獸皮上,操持着一副小型紡紗機的中年女人。
她雖是中年人,瞧瞧那皮膚的褶皺,給留里克的感覺這女人足有六十歲。
她停下了手裏的工作,連忙站起身,她微微躬着的身子顯示了自己的恭敬。
「是留里克,總不會是我兒子闖了什麼禍?」
「嗯?」留里克一怔,這便說:「禍端?沒有。我來只是告訴你一件好事。還有另一些事,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像我這樣可憐的女人,如果能幫助到偉大的你,那就太好了。」
這個女人叫布羅瑪,留里克從菲斯克嘴裏獲悉了他母親的名字,名字本意就是「花朵」。
其實部族裏的一些小女孩也有類似這樣的名字,人們總喜歡用一些美麗的事物,來給自己的女兒命名,留里克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留里克點點頭,他又瞥了一眼小小的手動紡紗機:「你坐下吧。我看到你在紡制麻線,你現在靠這個為生嗎?」
「是的。幸虧我有這樣的技能,我還能養活我的兒子。當我的菲斯克長大了,他會」布羅瑪輕輕瞥過蒼老的臉,目光看向放在牆角的那幫鐵劍:「那是菲斯克父親的劍。幾年之後,菲斯克一定能繼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