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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留里克的海路部隊,自艦隊進入內陸河流後,曲折的旅途折磨着戰士的熱血。
理論上艦隊已經進入約塔蘭人的領地。
戰士渴望戰鬥,本是做好了準備抗擊約塔蘭人的截殺,或是發現其村莊,士兵靠岸後迅猛突擊來着。
可這一路上看到的儘是荒蕪的森林與湖澤。
划槳的戰士保持戒備,他們看到了樹林晃動,仔細辨別不過是風吹過罷了。無聊困擾着大家,原本緊繃的神經無可避免地鬆弛下來。
有的人開始傳言是瑞典耶爾馬倫部族神經過敏,頂多是一小撮敵人侵入北方,就被這群傢伙描繪成可怕怪物。
兄弟們如此大動干戈也不是單純為耶爾馬倫人討公道,這是一場滅國戰爭,如同一條巨蟒在蜿蜒河道中不斷扭曲前進,羅斯軍海路部隊一直在與無聊戰鬥。
「也不知道阿里克他們怎麼樣了。」留里克犯着嘀咕。
他的親信們大部分就在旗艦上,說起來古爾多特號能作為旗艦純屬偶然。
這條船和阿芙洛拉號差別不大,只是她原則屬於古爾德家族,以其家族人員的品性,這條大船不僅頻繁修繕,內部的裝修也很講究。
親信自然把國王的牢騷聽得真切。
多年沒見,卡努夫也長為大人,他比留里克矮一些,在同齡人中一樣是壯漢。
「大哥。」卡努夫如此親昵道,「雖然我也覺得無聊,我覺得一場大戰定然少不了。」
「那是自然。我有些擔心戰士的士氣被無聊所摧殘,若是被那些傢伙偷襲,我們是否會蒙受不該有的損失?」
「是讓我們的人保持戒備?」
「看看情況也不必太過緊張。」留里克嘆口氣,「我們繼續航行。兄弟,你是要繼承故土總督的男人,這一次你可要立功,砍幾個腦袋或是射殺幾個敵人。」
卡努夫豪放地大笑一陣,接着拍着胸膛自稱肯定立大功。
海路部隊不會迷路,原因無他,韋特恩湖北岸過去可是瑞典人的地盤,十年前他們害怕戰爭而逃亡,部族的老傢伙們時隔十年對聯通湖泊和波羅的海的水道依舊清晰記憶。
雖然旅途是無聊的,艦隊始終航行在較為寬闊的深水睡到,艦隊避開了所有錯誤支流,朝着韋特恩湖東北部的入湖口奔去。
國王的一條命令下達,忙於划槳胳膊酸痛且精神頗為麻木的戰士們精神為之振奮。
無他,因為那些嚮導們拍着胸膛聲稱艦隊即將重進韋特恩湖。
絕大多數瑞典人或是軍中其他人根本沒來過這裏,他們只知道南邊約塔蘭地區有兩個大湖而已。
終於,逼仄的森林開了巨大口子,眼前竟是一片非常開闊的近岸澤地。
這地方能下船休息嗎?
戰士們又紛紛失望,只因這裏就是一大灘滿是冰涼爛泥的沼澤。
軍隊需要一片堅硬的開闊地作為大軍宿營地,眼前的爛泥沼澤非但不行,艦隊也必須全部進入湖中展開陣型,以好做後續的調度。
猶如母雞下蛋般,艦隻進入內湖的動作真得慢不得。划槳長船拖曳着大船構成一個航行單元,直到進入韋特恩湖,收帆的大船立刻放下三角帆,再解開長船拖曳自己的纜繩,在寬闊水域恢復自由身並依靠湖風自由航行。
沼澤並不算大,划槳的人們也需要休息,將士們的苦衷留里克自是清楚,他站在船艏仔細瞧瞧,不由嘟囔起來。
「可惡,早點怎麼無人告訴我這地方到處是近岸的懸崖?」
有隨從詢問國王當如何是好。
是啊,當如何是好。
「傳令。」留里克做出斷然決意,「讓長船就近逼近懸崖,在有限的湖灘登陸歇腳。大船上的人不准動。」
國王下達了命令,即便留里克不下令,他的軍隊也已經自發這麼做。
被蜿蜒河道逼得如同一條巨蟒般逆水行舟的艦隊,第一條船在上午進入韋特恩湖,全部進入湖泊已經是傍晚。此刻最先進湖的船隻已經衝上湖岸懸崖下的狹窄平地。
從懸崖到湖面,平地的寬度最遠也才約莫三十米。懸崖儘是呈大塊發黑的堅硬花崗岩,近岸處也散落着一些碎石,不停地接受水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