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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龍頭長船構成一支內湖艦隊,它們拱衛着一批貨船,在狹長曲折的梅拉倫湖上逐漸向西漂去。
已經過去多年,三十歲的阿里克再度坐在長船上親自划起了大槳。
那些貨船里載運着戰馬和大量給養,坐在長船中的戰士也親自背着自己的物資。
艦隊處處懸掛着羅斯旗幟,浩浩蕩蕩的大軍似乎正與真正的進攻目標漸行漸遠。
士兵們頗為好奇自己的進軍道路是否真的可以抵達目標,因為斯堪的納維亞南部的內陸地區對大家極為陌生,甚至於對於移民許久的人們,他們對故鄉的一切都變得陌生了。
一艘其貌不揚的長船驚成了旗艦,在這裏,羅斯軍隊陸路部分的指揮官阿里克,與耶爾馬倫公爵朗斯托爾同坐一條船。前者是統帥,後者就是嚮導。
有關阿里克的消息不脛而走,他是國王留里克的堂兄,理論上對於王國也有繼承權。如果說留里克大王有着「哥特蘭屠夫」或是其他的「屠夫」雅號,能促成國王有此威名的眾多將領里,阿里克算是最大的一個。
朗斯托爾信以為真,便毫不猶豫相信只要阿里克逮到機會,便會對約塔蘭人的村莊大肆殺戮。這當然是他非常樂意見到了,任何侵入或是威脅耶爾馬倫人領地的外人都該死!
但是,看看這支羅斯軍隊吧!
手握精銳大軍的阿里克若是突然狂暴,自己的耶爾馬倫人根本無力抵抗,因為窮極整個部族的十歲以上的男人,也湊不出一千人。
他向阿里克表示出濃厚的謙卑,即便現在的阿里克還沒有任何的封號。
國王沒有給自己的堂兄封號,這非但不是輕視,恐怕是現在給予任何的封號都是不合適。一個也有實力成為國王的人,若是僅有一個公爵頭銜,會不會是侮辱呢?
「只要軍隊抵達耶爾馬倫,我會調動物資好好犒勞你的這支大軍。之後我們好好合計一下如何快速南下。」划槳的朗斯托爾如此道來。
阿里克就坐在朗斯托爾身邊,不同於後者,他並沒有諸多花花腸子。
作為一位自詡純粹的戰士,對敵人殺伐果斷毫不留情,就是戰士的本色。
雙劍迫不及待想要飲血,既然同盟的公爵有意大大支持,真是好事。
「去了耶爾馬倫,我本也不需要你提供太多物資。你的部族人口最多三千人,我的人到了,富裕的人也能被吃得貧窮。你真的捨得?」
「為何捨不得?」朗斯托爾無奈笑了笑:「終究國王是支援我們趕走侵入的約塔蘭人,你是直接支援我們的戰爭酋長。儘量提供支援,是我分內之事。」
「既然你堅持」
阿里克如此便是默許。
吃人嘴短的道理在北歐也是一樣的,提供一批糧食,這支陸路羅斯軍隊就欠下了人情,越是諸如阿里克這種看中「戰士原則」的人越是如此,朗斯托爾如此想。
在內湖航行比海洋進軍更加無聊,朗斯托爾有意與阿里克聊了很多,對着生活上雞毛蒜皮的瑣事一直聊到對於妻妾的態度,言語愈發粗鄙,整條船的人後來也為一些低俗笑話哈哈大笑。
朗斯托爾有感而發:「可嘆!如果此戰奧斯塔拉人和格蘭人都參與進來,戰爭就更有意義。卡洛塔已經長大了?」
「是的,他們在東方生活得很好。她給我弟弟生了男孩,一個很有潛力的男孩。」
「真是太好了。我聽說她也是桀驁不馴的女戰士,如果她可以親自帶上軍隊進入舊奧斯塔拉或是作為我們軍隊的嚮導,國王的進軍之路會更順利。」
「她是我國王弟弟的妻子之一,現在還有重大任務。」阿里克聳聳肩,他內心深處的確希望卡洛塔可以來西方一趟。
「若不介意告訴我,那是什麼任務?」
「是戒備。羅斯在東方也有全新的敵人,這個世界非常大,就像我們今年打擊約塔蘭人,不久我們還要在東方打擊叫做什麼斯摩棱斯克的敵人。卡洛塔和她的奧斯塔拉騎着馬在東方戒備,羅斯還在東方動員了一萬名男人防備敵人偷襲。一些優秀的戰士並沒有來,今年的戰爭對他們真是一場遺憾。」
關於「羅斯面臨的東方敵人」,這些消息朗斯托爾有所了解。他是派遣自己的信使去了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