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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州伏獸山中,在九齊離開之後,風冶子化作一道狂風回到了他所開闢的一座竹舍當中。
這片竹舍所在的山谷極為清幽,不時有鳥語脆鳴,飛燕掠空,又給這片清幽中平添了幾分活力。
「人已經走了?」
在風冶子走近竹舍的時候,已經有一人席地而坐正緩緩放下手中的竹杯,抬頭問道。
風冶子看着對方那一張被利刃劃得縱橫交錯的臉,無聲的嘆息道:「鍾兄,你難道就不怕被九齊發現了你的存在?」
那人相貌被毀雖然恐怖,可舉手投足間卻另有一番氣度,聞言笑道:「當年老夫能靠着裝死從對手手中逃得性命,而今自然也能不被九齊注意到,況且在你們這些五階大佬面前,誰還會去關注一個被毀容的四階小修?」
風冶子盤膝與那毀容之人相對而坐,認真道:「鍾兄,你當真有把握重新將修為恢復到五重天?」
「鍾兄」目光凜冽的看了風冶子一眼,道:「怎麼,不信?」
風冶子正色道:「不是不信,只是從未聽說過修為從五重天跌落還能恢復的。」
「鍾兄」冷冷道:「那你可曾聽說過打散了本源真罡的五階武者還能退一步保住四重天修為的?我就是!」
風冶子略微沉默,眼前這位他當初在交州結識的老友,着實算得上是一個奇人。
「鍾兄」見得他如此,主動岔開話題道:「那九齊找你做什麼?」
風冶子「哦」了一聲,將剛剛兩人的交談大致複述了一遍,最後才問道:「鍾兄,此番返回并州,你怎麼看?」
不料眼前之人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這個時候風冶子才注意到他神情有異,只是因為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而無法看清。
「鍾兄?」風冶子又問道。
那人這才翻了一個白眼,道:「你都收下了潛風罡,還能怎麼辦?」
語氣微微一頓,那人繼續道:「不過我勸你還是要謹慎行事,去了并州之後最好先閉關煉化了潛風罡再做其他,嗯,最好還是就在這裏煉化潛風罡後才去并州。」
風冶子聞言卻露出苦笑之色,道:「鍾兄,我的情況你也大致知曉,就算潛風罡幾乎是我能更進一步的唯一途徑,可想要初步煉化也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以上,若是在并州也還就罷了,若是一直留在這伏獸山中……」
「鍾兄」也不由的沉默了片刻,這才道:「那你此番前去并州不妨直接和宇文常青挑明了你的來意,然後直接閉關就是,宇文常青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風冶子遲疑道:「這樣能行麼?」
「鍾兄」嗤笑一聲,道:「所謂宇文常青與漠都門暗自暗通款曲,在我看來不過是他在無奈之下,以此來倒逼神都教插手的手段罷了,而事實上當你去往并州的時候,宇文常青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
說到這裏,「鍾兄」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促狹,道:「我聽說你前番離開并州的時候說過,今後再也不回去了?」
風冶子只當沒有聽到他最後的調侃,而是問道:「那鍾兄是否隨我一同前往并州?」
「鍾兄」垂着目光,道:「我還是不去了,去了也只是一個累贅,你自己也當小心行事,輕易莫要踏入通幽城。」
風冶子笑道:「在煉化潛風罡之前,我自然不會輕易涉險,但若當真能夠籍潛風罡進階五階第二層,即便是寇沖雪也未必能夠發現我的行蹤。」
「鍾兄」張了張口,但最終也只是道:「最好還是不要大意行事,只要你人在并州,神都教還能逼你去通幽城不成?」
風冶子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那所謂通幽學院也不過是寇沖雪一個人撐起來的架子罷了,其他看似還有三個五重天,可只要寇沖雪不在,想要奈何得了老夫卻不大可能。」
「鍾兄」覺得風冶子這話說得有些滿,但想到這位老友遁逃無雙的手段,若是再能煉化潛風罡,也確然能有天下大可去的的自信,遂問起了一件真正他所關心的事情,道:「風兄,你剛剛提到那九齊曾說元辰派能夠開闢洞天,乃是奪了交州的靈韻本源?」
風冶子「唔」了一聲,道:「那九齊也只是隨口提了一句,但具體是什麼意思,他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