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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州神都城北千里伏獸山外上空,一位留着淡黃色鬍鬚,眼窩深陷的中年武者,不知何時負手懸立在那裏,神情淡然的遠望着腳下的山脈,似乎正在等待什麼人一般。
山風清冷,卻不知何時漸漸加劇,掠過山頭、山谷、山崖之際,便會發出怪異的呼嘯聲,令懸立於伏獸山上空的武者聽上去別有一番趣味。
幾隻飛禽從山中騰起,在高空當中盤旋飛舞,飛出清脆的鳴叫,仿佛是被山嶺間怪異的風嘯聲嚇得不敢落地。
武者有些驚訝的望着在與他差不多高度盤旋的幾隻飛禽,感知到了它們身周纏繞着的天地元氣,低聲自語道:「異禽?久不出神都城,這北方的州域又開始有異獸異禽出現了麼?看樣子兩界歸一後,新生的蒼升界元氣大幅上升的緣故。」
忽然間,在山間穿梭的狂風不知何時竟然在某座山頭之上匯聚成了一道龍捲,瞬間便將那座山體之上的所有植被席捲的空空如也。
原本盤旋在天空中的異禽嚇得紛紛遠離,有幾隻躲避不及的,明明距離那道龍捲尚有百丈之遙,卻瞬間便被攪得翎羽紛飛,最終化作一片糜爛的血肉投入到龍捲當中。
原本神情淡然的中年武者終於目光一閃,低聲道:「有些過了!」
話音剛落,那正在遠處山頭上盤旋的龍捲仿佛聽到了他所言一般,霎時間便自行崩解,無數的泥塊、土石、草木從天際上空掉落,如同下雨一般。
「這是什麼風將九齊宮老吹到了我這伏獸山?」
風嘯聲在伏獸山的上空組合成了怪異的聲調,然而在龍捲崩散之後,整片伏獸山區的狂風已經停止了才對。
那位被稱作「九齊宮老」的武者眉頭微微一皺,不悅道:「伏獸山什麼時候成了你風冶子的地盤?」
「啊哈哈,風某不過是開個玩笑,宮老您又何必在意呢。」
怪異的風嘯聲形成的聲調,讓人聽不出說話之人的真實用意。
九齊宮老臉色忽然一沉,道:「風冶子,老夫親自前來,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麼?」
話音剛落,距離九齊宮老百餘丈之外的空間忽然有一團旋風憑空出現,並漸漸在空中勾勒出一道身形,待得旋風漸漸散開去時,一位身上穿着看不清顏色的長衫,頭上散亂的灰發被一根木簪子隨意挽着的老者現身而出,不是原本從并州遠走的五階高手風冶子又是誰?
風冶子隨意朝着眼前之人拱了拱手,道:「老夫的落腳之地簡陋凌亂,就不請宮老前去敘話了,宮老或者神都教有什麼吩咐,就請在這裏說罷。」
九齊宮老神色間的不悅之色一閃而過,仍舊神情淡然道:「細作從幽州傳來的消息,寇沖雪失蹤了。」
風冶子原本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可「寇沖雪」這個名字從對方口中吐出來的剎那,這位堂堂五階老祖的身形卻出現了瞬息間的緊繃,不過很快他便聽到了「失蹤」二字。
風冶子放鬆下來後,隨口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九齊宮老仿佛沒有聽到他所言一般,自顧自的說道:「宇文常青在并州撐不住了,他傳訊希望你能回去幫他。」
風冶子一下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想也不想便斷然拒絕道:「不幫,不管,不回去!」
乾脆利落的拒絕三連。
九齊宮老想到風冶子會拒絕,卻沒想到會拒絕的這麼幹脆,而且語氣當中的怨氣更是不加絲毫掩飾,以至於他一時間有些錯愕竟不知該說什麼。
片刻的冷場之後,九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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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老的語氣一變,道:「寇沖雪都失蹤了,你怕什麼?」
「失蹤?誰知道是真是假?」
風冶子竟然直接承認了自己拒絕寇沖雪的事實,甚至語氣還略顯激動道:「前段時間你們不是還猜測那寇沖雪閉關不出,是因為短時間內煉化太多本命元罡造成本源失控而身隕於閉關之地了嗎?如今怎得又成了失蹤?誰知道那傢伙是不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等着你們再掉進坑裏?」
九齊宮老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耐心道:「之前關於他身隕的消息多少出自猜測,也有試探之意,果然不出所料,很快便在幽州武者當中引得人心浮動,如果寇沖雪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