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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盜唯一的一艘大型星舟之中,首領孔良束手垂立於旁,而在他原本的座位卻被一位單手托腮,似乎正在思忖着什麼的青年所佔據。
而在星舟艦橋的周圍,一種隨緣盜中高階武者站在原地瑟瑟發抖,之前那自稱星盜團第二高手的狗腿武者此時更是雙漆跪地,腦門兒抵着甲板不敢抬起分毫。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啊,當初在虛空亂流當中與元興界兩位七階上人交鋒的果然不止元凌天域的七階上人一個。」
青年人在從船隊首領事無巨細的講述當中得知了近期元興界的消息之後便陷入了沉思當中,過得片刻之後這才喃喃自語一般說道。
伺立在他身旁的隨緣盜首領顯然聽到了青年武者的低語,眼皮子狠狠一跳便又立馬將目光垂落了下去。
「所以,你們此番的行程路線之所以貼近元興界的虛空亂流,其實便是為了尋找落單的星舟並伺機進行劫掠?」
青年武者在沉思了片刻之後,這才想起眼下身邊還有一支星盜團需要處理。
「不敢,不敢!」
隨緣盜首領肥厚的下巴劇烈的顫動着,連聲道:「在下只是經營着一點兒小本生意,早就洗手不幹了,這一回純粹是鬼迷心竅,嘿,鬼迷心竅!」
青年武者「唔」了一聲,道:「了解,你這支人馬平日裏行商,若是遇上了合適的機會也能立馬轉作星盜做上一票,而我隻身一人乘着星舟從虛空亂流當中出來,顯然便是最合適的目標無疑。」
「可不敢……可不敢這麼說!」
首領忙不迭的擺着一雙厚實如同兄長一般的手掌,神情間驚慌無比,道:「意外,這一次真是意外,還請真人原諒則個,原諒……」
一臉的油汗之下,這位隨緣盜的首領心中也不免大感委屈和冤枉:誰能想到眼前堂堂一位高品真人,居然會偽裝成一位初入六重天的武者來扮豬吃老虎?
亂星海當中無論是人是盜或者是其他,一個個都恨不能將自己的本事天天掛在嘴上耀武揚威,威懾本就是自保的一種,哪裏有如眼前這位一般,非但不亮明自身修為氣機,反倒一副生怕不能引來麻煩的模樣,將自身的修為收斂隱藏到那般地步,這不純粹就是為了坑人嘛!
然而腹誹歸腹誹,隨緣盜首領的臉上卻不敢絲毫展露,只能是表現出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希望能夠從對方手中求得一條生路。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果斷伏低做小,也是亂星海的生存法則之一。
青年武者這時又問道:「元興界的形勢已然惡化到這般地步了嗎?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為了逃離元興界而選擇強闖虛空亂流?」
隨緣盜首領小心翼翼道:「其實類似的情況曾經也有發生過,七階上人的交鋒導致天域亂流大變,原本開闢的較為安全路徑盡數被毀,原本被困在天域當中的商隊或者本土勢力,為了打破這種封閉的狀態只能冒險進入虛空亂流重新開闢安全路徑……」
青年武者聞言道:「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也不完全
是為了逃離元興界而強闖虛空亂流,應當還有諸多被困在了元興界周邊地星的外域之人,諸如商隊之類?」
見得隨緣盜首領忙不迭的點頭奉承,青年武者神色不變,道:「元興界實力強大,七階上人就不說,修為在六階以上的真人可是為數不少,而且這些人皆有出沒虛空亂流的能力,想要找到一處安全路徑應當並不難吧?更何況元興界也並非沒有觀星師……」
隨緣盜首領聞言苦笑道:「話雖這麼說,可據說那些七階上人在天域虛空亂流之中大打出手,將裏面的虛空亂流攪擾的都升級成了虛空風暴,等閒六階高手也不敢輕涉其中,至於觀星師……,真正靠譜的又有幾個?」
青年武者沉吟了片刻後,道:「這麼說最穩妥的辦法其實是等虛空亂流的狂暴漸漸過去,你剛剛說過曾經有過類似的情況,那麼七階上人在虛空亂流當中造成的餘波通常需要多長時間平息?」
隨緣盜首領見得眼前這個讓他看不清根底的年輕人語氣開始放緩,一直提着的心不由放鬆了幾分,但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道:「這個說不準,通常要看交鋒的七階上人數量,交鋒的劇烈程度等等,但持續一兩年的時間總歸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