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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夏其實是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的。
因此,在四方碑開始分別從三座州域源海當中汲取天地本源的時候,商夏在接着四方碑反饋的精純源氣修煉的同時,也始終分了一份心神於外,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便立馬激發六合挪移符先離開了元興界再說。
只不過商夏自己也沒想到他藏身地底汲取天地本源居然會持續這麼長時間,甚至於他自己都開始疑神疑鬼,懷疑元興界的兩位七階上人是否早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並且在因為某種圖謀而故意放縱他如此做。
只不過商夏很快便打消了這等懷疑,因為以那兩位七階上人在元興界的實力和地位,他們想要什麼直接去取便是了,完全沒有必要藉助他這個外域之人的手。
更何況隨着四方碑自行修復日漸趨於完善,商夏的神魂意志與這件異寶之間的聯繫也越發的深入,他已然能夠藉助四方碑獲得一些模糊的感知,譬如說他現在應當沒有被人監視……
於是商夏自然是放心大膽的繼續從三座州域源海當中汲取天地本源。
不過說來也怪,雖說各州源海彼此想通,在源海劇烈動盪的情況下,令人很難察覺到源海當中的異變。
但商夏躲在地底已經過了數日的時間,單純從四方碑汲取的天地本源量上來估算的話,怕不是已經快要抽乾了一座州域的源海!
要知道前番商夏潛入元興界的時候,於潼州刺史府中藉助溝通源海的器具,四方碑一口氣也不過才吞了潼州源海的三分之一罷了。
而且是在有刺史府遮掩的情況下,都鬧出了好大的動靜,連一直低調隱匿修為的岐帝都暴露了出來,甚至還牽扯出了數座洞天、福地宗門。
而且要知道,潼州州域也不過幅員一萬七八千里左右,在當時元興界三十三座州域當中位列中游。
而現在商夏所汲取天地本源的三座源海,其所在的三座州域均已經達到了幅員兩萬里以上,其源海所儲存的天地本源本就遠在潼州源海之上。
在這種情況下商夏竊取了相當於一座兩萬里州域源海的全部天地本源,卻仍舊不曾被人
察覺,這無論如何聽上去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算是有着岐京上人坐化之後的本源精華回饋天地,可也讓人覺得實在是難以置信。
即便是商夏藉助四方碑可以篤定現在自己應當並非被人發現,現如今卻也不免心頭打鼓,腦海當中反覆迴蕩着是否應該見好就收的念頭。
只是直到現在,商夏都還未曾接到宮卓的傳訊,因此也能明白針對岐朝道場的爭奪仍舊在進行當中,甚至有可能大戰進行的極為慘烈,否則宮卓堂堂五品真人,當也不至於連發幾道傳訊秘符的時間都沒有。
思來想去,商夏還是覺得就此不告而別並不妥當。
於是便只能繼續維持着對三座源海的汲取,只是相比於一開始,四方碑汲取的速度明顯降低了許多。
但是四方碑汲取天地本源的速度雖然降下來了,可商夏藉助反饋的精純本源提升修為的速度可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影響。
原本就在六品合一境走出了一大截的修為,在這短短的十數日時間當中又有了顯著的提升,商夏甚至覺得他現在的修為距離六合鏡大成已經不遠了。
因為四方碑對於源海的汲取其實更類似於短時間內的鯨吞,而之後反哺回饋給商夏的精純源氣卻是一種細水長流的狀態。
此番四方碑汲取的天地本源已經超過了一座源海,即便是現在終止行動,商夏也會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也許是半年,也許是一年)內持續接受四方碑的反哺回饋,足以令他一舉將修為推升到六合鏡大圓滿的門檻兒。
也正因為如此,商夏覺得自己這一次或許真的可以見好就收了。
如此又過了兩日,商夏還是沒有等到宮卓的傳訊秘符,但他卻已經不敢再對源海進行汲取了。
因為就在這兩日,他已經漸漸察覺到源海的動盪雖然依舊劇烈,可較之早先的狂暴卻已經有所下降了。
商夏知曉過猶不及的道理,索性以強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繼續想要汲取天地本源的渴望,以及壓制四方碑的本能需求。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雖然無聲卻猶如洪鐘大呂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