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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舉到面前的自己瘦弱且白皙的小手和小胳膊,輕輕用右手又在左手腕上輕輕掐了一下,沒敢用勁,害怕萬一真的很疼怎麼辦?
事實證明,她想的沒錯,左腕上傳來了輕微的痛感,她沒有體會錯,是有點疼的感覺,證明她穿越了,雖然沒有身穿、胎穿什麼的,但是她看着眼前的這雙白嫩嫩的小手,卻也能感覺到好小,至多五、六歲的樣子。
只是舉了這麼一會兒的一雙胳膊,現在已經很是酸軟,愛憐無力地垂下雙臂,放在蓋在身上的棉被之上,躺着的她,看着頭頂的木板,上面有着歲月的痕跡,老舊斑駁,微微轉着小腦袋,四周一圈兒的圍幔,雖然也是綢緞,但顏色暗沉、面料粗糙,和身上棉被的被面一樣,一看便知這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孩子。
此刻圍幔是放下的,擋住了她的視線,聞着刺鼻的藥味兒,她知道這具身體一定是在病中,只是感覺這一方小空間,有些沉悶和壓抑。
正在她想支撐起身體,想拉開圍幔,看看更多的東西時,腦中一陣刺痛,人已經進入到了一種她形容不出來的狀態,似夢似醒中,一段記憶湧入了她的腦海中。
幾歲的身體,記憶並不多,但是緊隨着這一段記憶之後,又湧出了一大段的似記憶、又似電影回放般的信息,再清醒時,她已經知道了:她現在是誰,這是哪兒、她怎麼了。
這具小身體,叫於愛憐,在愛憐前面加個『於』姓,愛憐卻是姓愛名憐,不管怎麼說,名字相似,別人叫起她來,她也不至於會沒什麼反應,小於愛憐今年才五歲半,父親是本地的一個鄉紳於慶安,也是窮人眼中的大老爺、有錢人。
母親王氏,今年也才不過二十五歲,卻是於慶安的妾氏。
原主母親原本是宮中一名手藝出眾的繡娘,卻因宮中后妃爭寵之事,而被牽連,雖然因為只是被牽連而逃過了性命,卻也是被發賣到了宮外,卻因為容顏清麗、繡技和女紅出色,而被京城附近陽明鎮上的鄉紳給買了下來,充當他的第五房小妾。
於慶安已經如今已經年近四旬,之前已經有了四房妻妾,但是正趕上宮裏這一批發賣宮人,看到了原主母親年紀二十,容顏也很是美麗,再加上她一身十分出色的技藝,更重要的是於慶安也想讓自家沾點皇氣,臉上更有面子,雖然原主母親的年齡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黃金剩女,但是為了之前這些原因,還是被於慶安買了回去。
原主母親在宮中多年,對於爭寵之事,早已經見怪不怪,她從未想過,也從未指望過男人能夠把心留在她這裏多久,她只要平平安安地把肚中的孩子生下來,把他(她)撫養長大便知足了。
可是這即使只有五位女人的後院兒,也不是平靜的,當家的主母龐氏矮胖如豬,卻是刁蠻狠毒,據說她閨閣待嫁時,雖然也不高,但是卻並非如此蠢胖,只是連續生了一兒兩女,讓她的體型如吹了氣一般的脹大。
再加上因為體型的原因,老爺對她也是應付和厭煩。
龐氏頭胎生的是兒子,生產後,身型便已經有些走型,於慶安雖然高興後繼有人,但是對於發胖的老婆也有些厭倦,於是便把原來的通房馬氏抬成了妾,後來陸陸續續地又娶進門了三房小妾,包括原主的母親。
龐氏的娘家也是本地的豪紳,甚至比於慶安更勝一籌,所以於慶安對於龐家這個嫡長女也是有些忌憚,所以迫於無奈,每月也會與龐氏行那幾次應付式的夫妻之事,這才有了後面的兩個嫡女的出生。
而小妾們也紛紛地生下自己的庶子庶女,馬氏生了一子一女,季氏只生有一子,錢氏生了兩個女兒,而原主母親,一生只生了原主一個女兒。
於慶安嫡庶子女一大堆,更顯得原主的無關緊要,再加上龐氏的囂張跋扈與不容人,其它三個小妾的陰毒與算計,這後院明面上花團錦簇,暗地裏卻如同一個小型的後宮,爭寵、算計和陰毒手段從來都是曾出不窮。
而原主母親可以說是一個睿智的女人,即使這樣,雖然因為她的淡然和不爭,導致了她的生活還不如一個當家主母跟前的大丫鬟,但是卻也能讓原主平平安安的長大。
只是這次原主生病,卻是因為於府的龐三小姐於愛倩路過在池邊自己玩耍的原主,一腳把原主踢到了池塘里,雖然池塘很淺,但卻因為秋意漸濃,池水寒涼而感染風寒,而愛憐也是在這時穿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