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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到一隻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嚇得魂飛魄散,小手用力的推搡出去。
卻被……緊緊握住。
「意暖,是我。」
短促沉穩的四個字,裏面透着濃濃的擔憂。
她愣了片刻。
隨後就納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是他的氣息。
許意暖感受到後,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偏偏又倔強的擦了擦,用力的推開他的身子。
「你……你不是陪吳優去放河燈去了嗎?你來找我幹什麼?」
「還在生氣?」顧寒州很無奈,本來是自己動怒的,可沒想到最後,反而是這小丫頭片子火氣大漲,自己反而要跟她道歉。
「哼,你不要管我,你走開……」
「我走了,你不害怕嗎?」
「我就算被鬼吃了,我也不要你管,你去找吳優去!」
她氣憤的轉過身子,扭頭不看他。
顧寒州直接將她拉入懷中,大手穿過她柔軟的秀髮,扣住她的小腦袋。
「笨蛋,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台階下嗎,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這麼倔強幹什麼,撒個嬌,不就好了嗎?」
顧寒州無奈的說道,聲音低沉悅耳。
那濕軟厚重的嗓音縈繞耳畔,有一種說不出的好聽。
許意暖也很委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並沒有覺得自己犯錯了啊。
他突然變得這麼凶,還故意氣自己,對別的女人獻殷勤,這擱誰誰受得了?
「你要面子?我也要面子!你生氣了,還知道讓我哄你,可是我生氣了,你不哄我,你還氣我。」
「許意暖,你在乎我嗎?」他沙啞着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燭光下,他的眼神深邃幽寂,格外暗沉。
裏面就像是有一個漩渦一般,足以把人吸進去。
她看到,心臟狠狠一顫,不假思索的說道。
「當然在乎……」
不在乎,怎麼會義無反顧?
「那你為什麼不吃醋?女孩子不都喜歡吃醋的嗎?可每次,好像都是我在生悶氣,你從未擔心過我。你太信任我,我一點都不喜歡。」
「我……我信任你,不好嗎?」
「不好,就因為太信任我,你都不會吃醋緊張。有鶯鶯燕燕,你也從不想着主動出擊,讓我自行解決。因為你知道,我會處理好,不會越雷池半步。我也相信自己……可……我還是想讓你處理。」
「狗護食知道嗎?」
「知道啊。」
「所以你應該護着我,知道嗎?」
「知道……等等,你是在說我是狗嗎?」
「比喻。」
「比喻?比喻也是在說我是狗啊?等等,狗愛吃的是翔嗎?」
顧寒州聽到後半句的時候,一張臉黑沉沉一片,宛若鍋底。
「笨蛋,你就不能想到骨頭嗎?你的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麼?」
顧寒州不客氣的重重敲了敲她的腦袋,許意暖疼的捂着額頭。
「狗改不了吃屎……這不是千古名言嗎?」
「狗屁名言。」
「顧寒州,你在說髒話哎……」
許意暖小心翼翼的提醒。
顧寒州無奈,他真是被這丫頭氣糊塗了。
「那你明白,我為何生氣了嗎?」
「你在氣我沒有護着你嗎?」
「嗯,我是你的,誰碰一下,你都要呲牙的。」
「可是……」
可是她做不到那麼強勢,溫柔一點,你好我好大家好。
「很難嗎?」
他反問。
「宣告我是你的,很難嗎?你的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難受?只有我一個人在生悶氣,沒有任何意義的嗎?」
他的聲音很沙啞,也很低迷。
窗戶縫隙有細小的風吹來,吹散那聲音,宛若沉沉的大提琴曲。
聽着……為什麼覺得心裏不舒服,好像很難過呢?
他在失望嗎?
他的鳳眸仿佛失去了光彩,黯然死寂。
她的心頓時慌了,湊上前緊緊地抱住了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