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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余笙可以確信,是友非敵了。
只是,因為未曾謀面,所以,到底是哪一位故人呢?
那人的手法熟稔而且透着幾分的詭異,余笙也不能確定,年思通一案之後,他是否還會再有行動。
不過,想到了對方竟然能知悉當年神女島慘案有三個幕後元兇,那麼是不是意味着,對方手中所掌握的資料,已經遠超於自己。
余笙的頭微微歪了一下,突然一笑,她相信,她很快就會跟那位神秘人見面的。
就算是自己找不到他,相信,他應該很快就會找到自己的。
神女島的人,能策劃出這樣大的一個局,必定非泛泛之輩。
或許,自己應該故意透露出一些消息才是真的。
這樣,可以縮短對方尋找自己的時間。
神女後裔,這樣的一重身份,她相信對方一定會動心的。
當然不可能直接將自己的身分宣揚出去,否則,勢必會給顧家帶來麻煩。
不過,她可以告訴那人,神女後裔就在京城。
她相信,對方一定會找過來的。
余笙的預判沒有錯,消息透過了一個較為隱秘的方式放出去,無人可查消息的來源,可是,又給人一種極為可信的感覺。
海城。
「公子,消息是從京城傳出來的,只是再往前,就什麼也查不出來了。」
「能將這個消息放出來的,必然不是普通人。神女後裔,這可不是什麼萬無一失的身份。若那人身上再有神女傳承下來的天賦,勢必會引來各方的哄搶。」
「公子所言極是。」
男子一襲藍袍,眉目生得極為俊朗,一雙眼睛,倒是與公子離有幾分的相像。
「公子,六年前之難,是大家所始料未及的。興許,幾位公子和小姐也逃出了火海呢?」
男子深吸一口氣,面有哀傷之色。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一晚的火海連天,簡直就是他此生揮之不盡的夢魘。
「再去查。特別是六年前遷入京城的人口,務必要詳盡。」
「是,公子。」
「吩咐下去,明日啟程。」
「公子要去京城?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若此消息為大雍皇帝故意放出來的,那豈非是引公子入瓮?」
男子淡淡一笑,「便是知道是我所籌劃又如何?難道大雍皇帝,還想着對神女島後人趕盡殺絕?他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話落,揮揮手,「不必多言,去準備吧。」
「是,公子。」
男子一人立於院中,看着頭頂上的一方烈日,眯起了眼睛。
須臾,他微嘆了一口氣,自腰間將玉笛取下。
玉笛一端系有一條紅繩,下面挽有一隻漂亮的蝴蝶形狀的繩結,只是那繩結看着有些舊了,而且紅繩的顏色也不是那麼鮮亮了,這與男子一身的穿戴,似乎並不協調。
一曲畢,男子低頭看着玉笛,一手輕輕地撫摸着那隻紅繩的蝴蝶,「笙笙,會是你嗎?」
京城,顧府。
余笙執意外出,顧明樓無奈,只好到軍營里請了假,親自陪她上街。
「哥哥何必如此小心?我身邊有這麼多人,還能護不住我?再說了,我又不是高官名士,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我的性命的。」
「之前的幾次刺殺,你都忘了?」
顧明樓不咸不淡地反問了一句,余笙便立馬做乖覺狀,不敢再說話了。
今日是年思通被行刑之日,余笙自然是要親眼去見證的。
神女島數千口人的性命,她今日一定要親眼看着年思通人頭落地,否則,仍然難安。
顧明樓讓人在刑場附近的茶樓留了房間出來。
兄妹二人一路直奔刑場。
余笙沒有急着先上去,而是在附近看了看,又走了幾步之後,才與顧明樓一起去了二樓觀刑。
顧明樓做事,向來都是仔細周到的。
余笙落坐後,正好是能看到那個行刑台。
「現在時辰還早,犯人還未曾帶到。你且等一等。」
「好。」
顧明樓在她的對面坐下,需要轉頭方能看到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