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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夫人閉目養神,也不開口,一室安靜,孔氏等了半響地,卻沉不住氣了,暗自抹着淚。
「我竟不知道你有何委屈的,說說吧,我也想聽聽。」孔老夫人語氣淡淡,也睜開了雙目,目光帶着冷光。
孔氏身子一僵,卻不敢再委屈了,「女兒是想母親了。」
孔老夫人哪裏能不知道女兒是在說謊,可看她也是做娘的人了,給她留臉面,便也沒有戳破,「女子嫁人之後,哪裏能像做姑娘時一樣自由,這便是女子的命。」
孔氏見母親語氣緩和了,才露出笑模樣來,「反正在娘的眼裏,我永遠都是孩子。」
老來得女,孔老夫人哪能不疼,可就是太疼了,最後弄的自己這麼疼。
「既然回來了,便在這邊過了中秋在回去,我記得惠姐姐妹及笄也是在中秋前,便在這邊做了及笄禮在回去吧。」
孔氏皺了皺眉,「按理說該聽母親的,只是金陵那邊有幾個平日裏來往好的,中秋前有家辦喜事的,總不好不回去。」
孔老夫人見女兒說話時,目光不敢對上自己的,心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隨你吧。」
孔氏張了張嘴,又不作聲了。
「想說什麼便說。」
孔氏才小聲道,「大嫂將元娘安排在她的院子這算怎麼回事?她可提前和母親商量了?」
孔老夫人眯了眯眼睛,「府中的事我多年不過問,一直是你大嫂管,你奇怪這個去問她便可。」
「娘」孔氏一急,連母親的尊稱也不叫了,她委屈道,「我還不是和娘才最親。大嫂連鋪子都沒有和我說就送了元娘,已經夠打我的臉了,我再去巴巴的問她,還不知道她有什麼話等着我呢。」
孔老夫人淡淡道,「我看你也不糊塗,怎麼偏做些糊塗的事?」
「娘我」
孔老夫人卻不想再多說,「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你父親和兄長回來,你想着怎麼和他們說吧。」
孔氏咬了咬舌,她不想走,黃嬤嬤卻已經過來送客了,她知道母親也是惱着她呢,這才不情願的起身走了。
前院那邊,孔澄也被兩個兄長圍着。
孔亮與孔澄是雙胞胎,兄弟二人長的一模一樣,孔亮看着更愛笑一些又沉穩,孔澄卻是冷冰冰的,兄長兩個長的一樣卻很好區分。
兩人的二哥孔載今年三十有二,兒子正是孔世光,他原就愛說愛笑,兒子孔世光也隨了他。
「不想幾年不見,元娘看着穩重了。」說話的是二哥孔載,他有八字鬍,在學院裏當孝書先生,卻是最不被學生怕的那個。
孔亮笑了,「二哥,我記得小時候你最好抱元娘,今日見了面,怎麼到像疏遠了?」
孔載笑道,「光哥與她只差一歲,她又是大姑娘了,哪能像小時候一樣。」
也不知道孫載想到了什麼,突然就不笑了。
孔亮與孔澄對視一眼,孔亮又問,「二哥,怎麼每每說起元娘,你怎麼總露出一副失落的樣子?」
「有嗎?」
「都擺在臉上了,不信你問老四。」
孔澄點頭。
孔載笑了笑,「只是突然想到別的事。元娘來了,你們兩個平日裏無事便帶她出去轉轉,過不了兩年也要嫁人了,嫁了人出門可就不容易了。」
「三哥什麼時候也變的和母親一般了。」孔亮打趣了一番,卻也應下了。
後院硯姐也帶着惠姐安頓好了,謝文惠卻不急着休息,「硯姐,要不要先過去看看舅母?」
「才見過,也不用過去,表姐不用顧及禮數,母親不會挑這個。」硯姐笑道。
謝文惠笑道,「是職,此時舅母有元娘陪着,到也不用咱們過去了。」
這話里就有挑撥之意。
硯姐笑了笑,並沒有接話。
謝文惠也看不出來這話起沒起作用,可她卻覺得任何女子看到自己的母親待別的女子比自己好,心裏一定會不舒服。
好在這時候有丫頭進來說表姑娘來了。
謝文惠詫異,硯姐這邊讓人進來,一邊和謝文惠解釋,「是我舅舅家的表姐。」
舒家?
舒家百年世家,與孔家一樣是大儒之家,又是外祖母及舅母的母家,對於孔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