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李邦華猛的看向張賀儀,雙眸灼灼,全是冷冽的警告之色。看書否 m.kanshufou.com
李邦華之所以還能坐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一來是周正一直比較欣賞,容忍着,二來就是周正與周延儒的交易。
但如果李邦華一直硬頂着周正的兵改計劃,那送他入閣,明着高升實際削權隨後就到。
張賀儀對於李邦華的警告眼神視若無睹,道:「尚書大人,您應該很清楚,我家大人的對您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希望您也要識時務一些,再繼續下去,別說送您高升了,送您些銀子回鄉才是正理。」
李邦華暗暗咬牙,深吸一口氣,看着周正道:「征西伯,下官還是希望你能謹慎而為。還有這麼大的事情,不應該是你一個人定下,需要朝議,需要皇上的旨意,您不能擅權。」
周正心裏嘆了口氣,這李邦華的固執超過了他的預估,是留不得了。
張賀儀也是暗自搖頭,懶得再勸。
李邦華也知道,他現在是徹底得罪了周正,話都說完了,便沒有再說。
馬車走了一陣,或許感覺氣氛不對,李邦華主動下了馬車。
張賀儀這才忍不住的道:「大人,這李邦華是吃了秤砣,故意跟我們對着幹!」
周正看着他,道:「他不是一個人,將來我們的事情,遇到的不止是那些利慾薰心的守財奴,還有眾多的李邦華這樣的人。好像沒有什麼私心,但與他們格格不入,拼死的阻止我們,有個心理準備吧……」
張賀儀哼了一聲,道:「大人,那就來更狠一點,將他們都送回老家!這李邦華要是入閣,與周延儒,錢謙益沆瀣一氣,加上一個對我們恨之入骨的皇帝,還不如早點剷除乾淨。」
周正看着他,不由得笑了,道:「你別在這跟我說狠話,到時候動手,你可別被嚇到。」
張賀儀嘿嘿一笑,道:「學生什麼時候怕過。」
周正擺了擺手,剛要再說,劉六轍騎着馬出現在窗邊,低聲道:「二少爺,人來了。」
周正撩開窗簾,向外面看去。
只見不遠處有三個人站在路旁,其中一個中年人,正微笑的注視着周正的馬車。
張賀儀神色冷笑,道:「他們還真不敢來,是完全不忘了大人『閻王』的名號了嗎?」
劉六轍接話道:「我倒是覺得,他們可能走投無路了。」
張賀儀若有所思點頭,道:「倒也是。」
周正放下窗簾,道:「讓寧完我上來。」
來人赫然是建虜的使者,黃台吉所派,秘密而來!
劉六轍應了聲,飛速的安排。
很快,寧完我就上了周正的馬車,抬手笑着道:「外來之人,見過征西伯。」
張賀儀登時嗤笑,道:「外來?有多外?還有,你們這種人不是要跪着的嗎?怎麼在建虜那膝蓋是軟的,到了我大明就硬起來了?」
寧完我神情紋絲不動,笑呵呵的道:「風俗禮法不同,張侍郎何須苛求。」
張賀儀目露殺意,道:「我就是苛求又如何?你覺得你還能回得去?」
寧完我自顧的在周正對面曲腿坐下,從容道:「征西伯願意見我,那肯定是想談,有的談的。」
周正有些感慨的笑着道:「利慾薰心者,皆是最聰明的人。範文臣是,你也是。」
寧完我仿佛真的受到讚揚的笑了笑,道:「我皇曾言,征西伯會是大清最大的敵人。因為你看的深遠,又能夠找到那條路,並且不惜代價去做,您能走到今天,我皇一點都不奇怪。」
周正看着寧完我,輕輕感嘆,仿佛失去自己一般的搖了搖頭,道:「我前一陣子已經接到消息,說黃台吉怕是不行了,他還能活多久?」
寧完我的笑容僵了下,而後道:「我皇洪福齊天,不會英年早逝,多謝征西伯關心。」
「他死後,誰接任賊酋?」
周正看着寧完我僵硬的笑容,道:「黃台吉的兒子?好像沒幾個成器的,或者他的兄弟,好像也就一個多爾袞不錯,聽說他前一陣子征討蒙古,大獲全勝?」
黃台吉病了,這件事已經不少日子,瀋陽城不少人都感覺到,黃台吉或許真的撐不了多久。
寧完我心驚周正在瀋陽的耳目,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