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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御史,他是正四品的登萊巡撫,手握重兵,並且剛剛大勝建虜,自然不可能很快就被處置。讀字閣 www.duzige.com
朝野之間,圍繞此事,暗潮洶湧,神鬼盡出。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將周正踩下去,分取他這次的戰功,並且將登萊撈入手裏。
也有很多人不想周正倒霉,倒不是他們對周正友好,而是純粹不想讓外人得了好處。
各方角力,手段是層出不窮,眼花繚亂。
周正入獄的第三天,長安街上的一家酒樓。
萬千樿笑眯眯的看着對坐的年輕人,將一個盒子推送過去。
對面的年輕人一看就是個富貴公子哥,穿着華麗,神情透着傲慢與自信。
年輕人看了眼萬千樿,伸手打開盒子,頓時被裏面的金光閃閃給驚住了。
金銀玉器,裏面都有,一眼就知道是好東西,價值少說萬兩!
年輕人喉嚨動了下,而後故作面無表情的道:「你這次找我想要做什麼?」
很顯然,兩人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萬千樿用絲巾擦了擦嘴,輕輕一笑,道:「與以前一樣,請溫公子在令尊面前說幾句話。」
溫侃,溫體仁次子,現在是內閣中書舍人。
溫侃看着萬千樿,猶豫着將盒子攬到身前,有些不情願的道:「家父現在是首輔,一些事情不好做了,我不一定能做到。」
萬千樿在官牙這一行做了好多年,見過太多的人,溫侃這樣的裝模作樣被他一眼看穿,神色不動的笑呵呵的道:「在下不會讓溫公子為難的。我只想請令尊,在周征雲的事情上,秉持中立,不偏不倚。」
溫侃自然知道周正,可以說,周正的事,現在是大明最大的事情,文武百官都在盯着。
溫侃倒是沒有意外,給周正說情的人到處都有。
他又故作遲疑一陣,看向萬千樿,道:「只是這樣?」
萬千樿肯定的笑着道:「只是這樣。如果事情能成,還有一份比這貴重兩倍的謝禮奉上。」
溫侃雙眼一亮,毫不猶豫的將盒子揣入懷裏,道:「好,記住你的話!」
萬千樿笑着點頭,看着溫侃離開的背影,雙眼眯了眯,起身又奔向下一處。
劉六轍此刻也沒有閒着,他按照周正的安排,拜訪了不少人。倒不是要他們上書申辯,求情,而是要他什麼也不做。
周氏商會龐大的影響力正在悄無聲息的運作,觸角遍佈京城每一個角落。
刑部大牢。
周正的待遇還不算差,單獨牢房,床,被單,洗漱用品等都十分乾淨,整潔。
進來兩天,周正沒有見任何人,除了看書就是睡覺。
這一天,外面沒有來人,倒是他隔壁來了一個人,一個老熟人。
曾經的監察御史浙江道主官,李恆秉。
這個本來應該被流放,遣戍的人,居然還在刑部大牢。
已經過去好幾年,周正差不多忘記了這個人,居然又出現在視野里。
李恆秉理了理囚服,臉上依舊如過去那樣刻板,一聲不吭進牢房,坐在椅子上,等獄卒走了,這才透過牢柱,看着周正,笑着道:「知道你也進來了,所以特別調換了牢房。怎麼?以為我死了,很意外?」
周正放下書,笑了一聲,道:「詫異是有,說不上意外。」
李恆秉打量着周正,道:「比幾年前少了幾分稚嫩,成熟不少。」
周正也看着李恆秉,見他與幾年前沒什麼變化,開門見山的道:「有什麼指教?」
李恆秉沉默片刻,道:「你當初沒有對我落井下石,送我去死,我現在也不是來看你的笑話。不得不說,當初你說的在這幾年基本印證了,確實是我異想天開,目光短淺,盲目自大。」
周正神色如常,道:「事過多年,你是來檢討的?」
李恆秉搖頭失笑,感慨道:「過了這麼多年,仔細想想,確實有些可笑。我不是來找你的檢討的,你想過怎麼渡過眼前這一劫了嗎?」
周正道:「如果我告訴你,在這之前我就料到了今天,你會很意外嗎?」
李恆秉看着周正,神情若有所動,道:「以你的敏達,應該能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