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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淳能幫朱棣的不多,而且他也不想幫得太多,如果朱棣沒有抓住機會的能力,他就不配做未來的永樂大帝!
柳淳敢這麼做,道理很簡單,因為他已經積累了足夠的實力。
手握錦衣衛,又是天子寵臣,門生弟子,遍佈朝野,許多大臣都跟他有所聯合。現在柳淳的實力,絕對有資格跟朱棣進行平等交易。
不過柳淳還在等待,等待朱允炆的動作。
沒錯,就是等待朱允炆!
寧王朱權都來了,作為主導了這個陰謀的皇太孫,不能視而不見吧!
柳淳足足等了七天,正巧趕上了朱允炆的生日。
作為太孫的師父,他才被了東宮。
朱標在日,柳淳經常來東宮,創辦銀行的時候,柳淳幾乎每天都過來,跟朱標談貨幣,聊金融。朱標雖然仍弱敦厚,但絕對是個很好的傾聽者,也是個很好的朋友。
等到朱允炆成了太孫,柳淳反而不經常來了,只有朱允炆偶爾請他,才會趕來,每次也都是匆匆而過。
反倒是那些儒者,文臣,更受朱允炆的喜歡,他們常常能秉燭夜談,每次朱允炆都會覺得如沐春風,大有收穫。
相比起柳淳那些帶着土腥味的學問,先生們的高談闊論,更加讓人歡喜。
「先生,弟子好些時日未曾見到先生,正好有許多事情要請教先生呢!」朱允炆努力微笑着說道。
柳淳躬身施禮,「殿下,臣既然是您的老師,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望殿下不要客氣。」
「那太好了。」朱允炆忙道:「先生,弟子疏於軍務,不了解邊疆的情況,不知道師父有何高見?」
柳淳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殿下,是想問遼東和大寧吧?」
朱允炆略微遲疑,忙道:「的確,這兩處也是重鎮中的重鎮,兵馬還不少哩?」
「兩鎮兵馬倒不多,主要是各自有三衛精兵,每一衛是一萬九千人,三衛是五萬七千人……如果算上北平,加起來就是十七萬多人。而且是齊裝滿員的悍卒。其中有一成多還是蒙古人,以朵顏三衛為主,屯紮在大寧城,負責保護大寧的鐵廠。」
「這些悍卒不但戰力強大,而且時常深入草原,襲擊韃靼等部。另外呢,在大寧屯田的百姓當中,不少也是老軍退下來的,這些人加起來也有十來萬。其中以梁國公的舊部居多,再有就是一些流放的罪犯,他們不少都是江洋大盜,殺人不眨眼,還有些犯官,豪強……總而言之,塞北之地,民風剽悍,不是強悍的人也活不下來啊!」
柳淳不屑於隱藏什麼,他把整個三鎮的實力,明明白白告訴朱允炆。柳淳沒有繞圈子,反而讓朱允炆準備了一肚子的套路,失去了用武之地。
場面一度有些僵硬。
半晌,朱允炆才驚道:「竟是如此厲害!」
瞧他一副恐怖如斯的樣子,柳淳就忍不住搖頭。
「殿下,在北疆屯紮重兵,乃是為了防範北元死灰復燃,而且那裏有許多的軍屯……普通百姓沒法涉足,不用軍人能用誰?殿下,當年陛下建藩諸子,就是讓他們替朝廷守衛邊疆,在最苦的地方,磨礪爪牙,對付四周的蠻夷。這些邊地的藩王,多次出征塞外,立下的功勞可都不小啊!」
朱允炆深吸口氣,顯然沒有聽懂柳淳的意思。柳淳是告訴他,凡事都有原因的,老朱安排藩王戍守邊地,那是沒辦法的。
他不分封兒子,就要安排大將。
而跟着老朱一起打天下的勛貴當中,驕兵悍將極多,彼此又互相勾結。如果把邊地讓給他們,這大明朝早就亂了。
說起來,分封諸子,也是不得不為。
而且在這段時間裏,藩王的作用還是很正面的。
可是在朱允炆聽來,那就是柳淳替燕王說話了。
「先生,藩王越來越強,尾大不掉,有朝一日,孤又能如何對付?」朱允炆憂心忡忡道。
柳淳反問道:「殿下,前番臣所講以變法圖強,來實現削藩,殿下以為然否?」
「先生高論,弟子當然謹記於心。只不過,只不過……」朱允炆露出了為難之色,「先生,弟子聽聞因為變法,民間非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