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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的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道:「殿下聰慧。那以殿下的意思,我們應該如何?」
「孤覺得,我們不能夠上本立儲,又不能夠上本挽留父皇,那樣會被父皇疑心。所以,我們應該給父皇一個藉口,一個淡化此事的藉口。父皇英明神武,會明白我們的真正意圖,會明白這是我們給他一個藉口,變相的挽留。如此才能夠給父皇一個好印象。」
高拱不由拍案叫絕道:「殿下英明。昨夜我也想明白了,我覺得我們如今應該抓住流寇的事情,多給陛下上本。」
「對!」裕王點頭道:「而且張居正回來了,孤想應該是東南市舶司出問題了。高師立刻去查一下,如果市舶司真的出問題了,在上本流寇之後,立刻上本市舶司的問題。我想這足以吸引父皇和百官的注意力,而淡化立儲之事。只要將立儲之事拖下去,拖到孤有了兒子,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殿下,那李神醫如何說?」
裕王的臉上露出喜色道:「李神醫說,再有兩個月,孤就可以行房了。」
「好,好,太好了!」高拱激動得臉色通紅:「臣立刻就去安排。對了,臣通知徐大人,讓他的人一起上本。」
「別!」裕王急忙止住他道:「高師,這件事不要讓徐師知道。」
「為什麼?」
「因為徐師不會上本流寇之事!」
高拱臉色就是一沉,他也反應過來了。如果徐階也上本流寇,那不是修不成玉熙宮了?
修不成玉熙宮,徐階必定會失寵,徐階怎麼肯上本?
而且,一旦市舶司出事了,高拱再上本,基本上張居正的失職是逃不掉了。這幾乎便是將徐階和張居正師徒兩個彈劾了,徐階傻了,才會和高拱一起上奏。
如此一來,不僅不能夠聯繫高拱一起上奏,而且還要瞞着。
高拱詫異地看着裕王,心中暗道,裕王什麼時候如此英明神武了?
我都沒有看出來的事情,他竟然看出來了?
是別人給他出的主意?
誰啊?
羅信,陳以勤和殷士儋都已經被徐階抓進了大牢。除了這三個人,能夠給裕王出主意的人,也就是剩下我,徐階和張居正了。徐階和張居正不可能出這個主意,我又沒有出,這究竟是誰?
看着裕王,見到裕王老神在在的模樣,心中不由狐疑。
難道真的是裕王自己想明白的?
高拱帶着疑問離開了裕王府,沒有去上班,而是直接回到了府中,立刻派人將自己陣營中的幾個有地位和有影響力的官員找來。將自己的打算詳細地說了一遍,然後這些官員便離去了。高拱也施施然地去了北苑上班。
徐階在內閣,時不時地皺着眉頭。市舶司出事了,張居正是他叫回來的。當張居正來信告訴他市舶司出了大事之後,徐階整個人都懵了。
重修玉熙宮,大明庫房的銀子已經用得差不多了,都不夠出兵圍剿流寇的,更不用說賑濟災民了。他就指望着兩個月後,市舶司的銀子運送到京城了。
但是,這個時候,張居正來信告訴他市舶司出事了,而且是大事。海上出現了大量的倭寇,倭寇倒是沒有入侵大明海岸,但是卻在海域瘋狂地搶劫那些藩國商人。那些藩國商人根本就沒有到達大明,便被倭寇搶得一乾二淨。市舶司如今門前冷落。根本就沒有藩國商人來交易。
不對!
也不能夠說是門前冷落,還是有很多人找到市舶司,都是五大世家和一眾商人。這些商人為了和藩國商人交易,可是囤積了大量的貨物,但是如今卻沒有藩國商人來,這損失就大了去了。
所以,這些人天天圍堵張居正,向張居正討要一個說法。希望張居正能夠儘快想出辦法。他們告訴張居正,整個東南有着數十萬工匠等米下鍋,如果再交易不了,恐怕會生出事端。
張居正也覺得委屈,又不是自己的錯,是突然有了大量的倭寇,這事情應該歸胡宗憲管嘛。
所以,他便去找胡宗憲,但是胡宗憲非常乾脆地告訴他。他的職責就是包圍大明領土,既然大明領地沒有受到攻擊,他便沒有責任。
更何況……
如今對於海上的倭寇十分不了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