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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搞錯了,厲元朗可不是第三者,他跟錢允文老婆李梅香別說有一腿了,連一跟腳指頭都沒有。
錢允文從外面醉醺醺回到家,李梅香早就給他放好洗澡水等他了。李梅香知道錢允文今晚招待恆勇恆公子,連錢允文脖子上的口紅印都沒計較,就急切問他,結果怎麼樣了。
錢允文意得志滿灌進沙發里,嘴裏叼上一支軟中華,李梅香非常懂事的拿打火機給他點燃。
深吸一口吐出個碩大煙圈,錢允文興奮說道:「差不多了,恆勇當我面給恆部長打電話,好一頓誇我,恆部長對我印象深刻,言外之意,會在常委會上提名我當縣長。」
「太好了,老錢,沒有花錢的不是,恆部長收了咱家那麼多錢,對你沒印象才是怪事呢。」李梅香也樂得滿臉桃花開,眼前都憧憬出來錢允文上任之後,她作為縣長夫人前呼後擁的美景了。
「這話以後不要說,當心隔牆有耳。」錢允文趕緊制止住老婆的大嘴巴,不讓她瞎說。
「這不是在家裏麼,我在外面滿世界瞎嚷嚷,你當我是廣播喇叭,我傻啊。」李梅香馬上送他一對衛生球子。
錢允文身體往後靠了靠,摸着地中海頭型上僅有的幾根毫毛,意味深長道:「聽說林木還在四處活動,今天下午提前一個小時就去省城了。這個蠢貨,水慶章那條路根本行不通,所有找他的人都往許忠德那裏推。許忠德是誰?市紀委書記,外號黑臉包公,他和水慶章是戰友,關係很鐵,是水慶章到廣南市的第一盟友。」
提起水慶章,錢允文忽然想起今晚在金鼎大酒店遇到金勝那一幕,尤其是厲元朗當他面給水慶章打手機的事情,他後知後覺,認為這事不靠譜,別不是厲元朗在蒙他呢吧?
看着老公突然間兩眼發呆,李梅香奇怪,推搡錢允文幾下,才讓他醒過神來,一問原因,便一五一十講出來。
李梅香聞聽,頓時炸了窩,剛才還溫順成了一支小白兔,轉而變成齜牙咧嘴的母夜叉,大罵錢允文蠢貨,說林木蠢,他錢允文是個比林木還蠢的大傻瓜。
錢允文被罵迷糊了,這女人不是瘋了吧,臉變得比翻書還快?也不客氣的回擊幾句,就這樣,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越難聽,越說越刺耳,都氣成了鬥眼雞,錢允文差點動手扇李梅香的嘴巴子了。
吵了半天,吵累了,二人心態也平靜下來,錢允文這才想起來,瘋婆子為何一聽自己質疑厲元朗當他面給水慶章打電話,是在糊弄他,他準備給厲元朗穿小鞋,她立時就發了火。
李梅香家族沒有精神病史,老婆和他睡了二十幾年,也沒發現有什麼奇怪舉止,腦子正常得很。
「你懂個球球!」李梅香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數落起錢允文也是嘴不留情。「我下午上班時,偷聽到馮芸打手機,說厲元朗好像和水什麼月的,對,叫水婷月,上大學那會兒好了一陣子,而水婷月就是水書記的寶貝女兒。得罪了厲元朗,備不住人家就是未來市委書記的女婿,你跟厲元朗過不去,就是跟市委書記過不去,你說,你是不是豬腦袋,是不是蠢!」
「啊!」錢允文驚得一屁股坐下,本以為身後就是沙發,結果屁股後面沒長眼,長了也是個獨眼龍,沒有測算好距離,一下子坐空,直接來了個大腚蹲。
把他疼得直咧嘴,也顧不得形象狼狽,呆坐在地上,腦子裏卻上緊發條快速運轉。
李梅香在婦聯上班,正好和馮芸同一個辦公室,這女人天生好打聽,各種小道消息八卦新聞,不管無中生有還是杜撰的,全都是她極力獲取的秘方良藥。
她的話,可信度極高,何況她是自己老婆,更不可能騙自己,對此,錢允文深信不疑。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害得老子差點得罪他!」真是萬幸,他沒有像恆勇那樣口無遮攔。一提起恆勇,錢允文也是恨得牙根痒痒,這傢伙,真是個既貪財又好色的主!本來洗浴城的小紅一直是自己獨養的寵物,沒成想今晚先讓這傢伙上了。結果小紅在伺候自己的時候,一時生氣,就在他脖子上咬了個口紅印。提起口紅印,錢允文下意識的把脖子使勁往領口裏縮了縮。
當然,這一切細小動作,李梅香沒有注意到,而是辯解說:「我是想告訴你,可你一出去就是一天,還不讓我給你打電話,這些話憋在肚子裏都快把我憋出結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