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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見面落座後,馬明安拿出那份報告說:「元朗同志,報告我看完了。看得出來,你是用了心思的。內容詳盡,見解獨到,我很受啟發。」
說着,仔細觀察厲元朗的雙眼,意有所指的問道:「廖省長對這份報告是什麼意見?」
厲元朗頓時明白馬明安的意思,忙說:「這份報告我只給您一個人看過,您不拍板,說明報告還不成熟,我馬上回去修改。」
「呵呵。」馬明安滿意的點頭,連說兩個「好」字。
只是不知道,他所指的好,是報告好,還是厲元朗恭敬他的態度有方。
「我對裏面部分內容提出修改意見,你回去潤色潤色,覺得可以的話,拿給廖省長看一看,聽聽他怎麼說。」
很顯然,馬明安基本同意厲元朗的觀點。
這是一個好現象。
厲元朗是秘書出身,即使這些年在領導崗位上,很少親自動筆,卻不顯得生疏。
晚上,厲元朗對着電腦屏幕一通劈里啪啦的忙乎。
這時,白晴端着咖啡走進書房,手扶在厲元朗的肩頭上,關心問:「你弄什麼呢?」
厲元朗如實相告,白晴卻心疼的說:「這東西交給楊自謙或者秘書二處的筆桿子們多好,你何必親自動手。熬壞了身體,得不償失。」
敲下最後一個標點符號,厲元朗端起咖啡杯抿了抿,感慨說:「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事關寧平今後的旅遊戰略佈局,不能掉以輕心。」
「況且,別人不理解我寫這份報告的意圖,萬一思路走偏,我還得費盡心思修改,反倒耽擱時間。」
「現在馬書記和廖省長關係緊張,在麻溪古城是否重修上面較勁。而我,夾在他們中間,既要起到緩衝作用,又要起到一個平衡點。我擔心內耗過大,影響各項工作推進。」
白晴清楚丈夫的為難之處,勸告說:「老公,老好人不好當,需要大智慧。你身為省委三把手,不想參與根本不可能。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最容易出現,到頭來把雙方都得罪了。」
「是啊。」厲元朗長長嘆息,「所以,我才事必躬親,交給別人,我真不放心。」
「你忙吧,早點睡,別熬夜。」白晴拍了拍厲元朗肩膀,轉身走出書房。
厲元朗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抓起桌上電話,直接打給廖士雍。
開口說道:「廖省長,非常抱歉這麼晚了還打攪你。」
聽廖士雍的語氣,他也沒睡。
自從上次在常委會上,厲元朗沒有表態,引起廖士雍不悅,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通話。
「元朗同志,有什麼急事嗎?」
顯然,廖士雍口氣有了變化,稱呼厲元朗的名字後面,加上「同志」二字。
正式卻陌生。
厲元朗不想解釋,解釋越多,反而給人掩飾的錯覺。
直截了當提出他的設想,不主張重修麻溪古城,而是在原有基礎上,進行部分修繕。
並且加大宣傳力度,發掘歷史文化底蘊,打造品牌效應。
這與馬明安大張旗鼓的重修計劃大相徑庭,卻十分接近廖士雍的想法。
「你這麼做,馬書記會同意?」廖士雍提出質疑。
厲元朗便將馬明安審閱報告的情況,一五一十向廖士雍做了說明。
「哦,是這樣。」廖士雍稍作沉吟,說道:「這樣吧,明天你把報告送我這裏來,我拜讀一下。」
「廖省長客氣,希望你提出寶貴意見,我好修改」
「好,看完後,我們再交流。」
由於這份報告是厲元朗辛勤搞出來,加上馬明安的提筆潤色,廖士雍只提出少量修改意見。
等於是寧平省三位大佬共同打造出來的成果,很快獲得通過,並進入前期準備階段。
通過自己努力,厲元朗暫時平息這場風波,可他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馬明安和廖士雍之間難以調和的緊張關係,並未緩解。
這次化解,下一次呢?
陳茂主動登門求見,厲元朗頗感意外。
落座後,陳茂主動說道:「厲書記,我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