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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和你說。」鄭重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吐槽起來。
「你別看我表面上風光,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實際上我在你官員眼裏,就是一個小嘍囉。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比如說,人家稍微不高興,你的幾億十幾億的買賣就會泡湯。要是惹惱了人家,你所有的財產瞬間化為烏有,弄不好還會去牢裏待上幾年。我算是徹底明白了,沒錢的不如有錢的,有錢的不如有權的。」
厲元朗打趣說:「別忘了,你以前也是當官的。詆毀官員,也是詆毀你自己。」
鄭重苦笑道:「我當官那會兒,可沒想別的,就是全心全意想給老百姓做點實事。」
「下海這幾年,我經歷太多,所以才有這番感觸。」
厲元朗勸慰道:「你說的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人還是好的。」
鄭海欣咳嗽一聲,瞄了瞄厲元朗,「其中就包括你。」
「怎麼說呢,算是吧。」
鄭海欣正色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元朗,你的清廉是建立在你不缺錢的基礎上。假如你現在只拿死工資,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有一筆可以改變你一生的可觀收入,但是卻違背你清廉初衷,你會不會動心?會不會伸手呢?」
一聽這話,鄭海洋立刻面露不悅,提醒說:「海欣,不要這麼比喻。」
誰都知道,厲元朗不圖錢財,是白晴在幕後的強力支撐。
鄭海欣提到這一點,恰恰觸及厲元朗男人的尊嚴。
厲元朗對此並不惱怒,他略作沉吟的說:「海欣的話並無惡意,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明確答案。我不會,永遠不會。」
「你們應該知道,想當初我被水慶章打壓,就連住院的錢都沒有,我都沒動過貪腐念頭。」
「我這人對於金錢和物資沒有追求,只想着做事對得起自己良心就行。」
「誠然,這些年來,有許多讓我發財的機會,可面對誘惑,我始終堅持我的初衷、我的良知,不義之財堅決不觸碰。」
「老百姓賦予我們權力,絕不是讓我們利用權力發財,用權力侵佔他人利益。」
鄭海欣不屑的一笑,「竟給自己戴高帽,你說的我不全信。人活在世上,首先要填飽肚子,要是連吃飯都成問題,試問在你餓得雙眼發花的時候,是饅頭重要還是良心重要?」
「元朗,你所謂對金錢物質沒有興趣之類的話,歸根結底是你不缺錢,你不用為五斗米折腰。大話誰都會說,大道理誰也會講。真正到了緊要關頭,你那些言論就會變得一文不值。因為人都有自私一面。」
厲元朗反詰說:「我不是高談闊論,是真心而發。海欣,剛才說人有自私一面,可人更有善良一面。就比如我,即便再餓,沾血的饅頭我也不會吃,因為我怕噎到。」
眼看着厲元朗鄭海欣針尖對麥芒,鄭海洋適時出來阻止,「大過年的不要爭辯,高興才是主要的。來,嘗嘗這些菜,味道還是蠻不錯的。」
不知為何,鄭海欣突然之間對厲元朗夾槍帶棒,搞得厲元朗也是一頭霧水,不清楚原因。
這頓飯,由於鄭海欣的轉性,厲元朗吃得索然無味。
臨走時,鄭重要送厲元朗,卻被鄭海洋一個眼神制止住。
「海欣,你送一送元朗,他准有話和你說。」
鄭海欣搖了搖頭,嘆息道:「我不送了,讓鄭重代表我去吧。」
隨後走進房間,透過窗戶向下望去,眼神中卻充滿不舍和眷戀。
長長嘆了一口氣,黯然神傷起來。
過一會兒,鄭海洋敲門進來,「海欣,你應該送他。」
「我不想送,我怕會把我的心也給送走了」
「這麼久了,你還沒有忘記他。」鄭海洋拍了拍妹妹的肩頭。
鄭海欣苦澀一笑,「忘不忘記的已經沒有意義,他不屬於我,我也不想屬於他,這對我和鄭立都好。」
鄭海洋理解點着頭,「其實,你應該讓他見一見鄭立,白晴不也是這個意思嗎。」
「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不見為好。」
「為什麼?」
鄭海欣幽嘆道:「白晴讓我勸說他,讓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