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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睿看着自己弟弟垂頭喪氣的樣子,心裏非常的不舒服,若是早點知道真相,他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本來他以為,這個弟弟是跟父親、池宏同一陣營,至少不會被那兩個人坑,沒想到,那兩個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真的是不擇手段,小渤說的那句話還真的貼切,一個不留神就被騙上了賊船。
可是,外賊倒是能防着一些,家賊可是防不勝防,尤其這個家賊還是至親,更防不勝防了。
想到這裏,池睿重重的嘆了口氣,用很愧疚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弟弟。
「我」他覺得既然是坦誠相待,首先要做的一點,就是要道歉,為他這麼多年來對弟弟的忽視而道歉。「大哥要跟你說一聲抱歉,是做大哥的不好,是大哥對不住你。如果能早一點發現真相,如果心裏沒有多麼大的偏見,或許事情就不會是這樣了。」
「大哥,我能理解你,如果我是你,也不敢說自己不會上套兒。」池二公子嘆了口氣,「從小,我們兄弟兩個就是不同的,對待父親也是不一樣的。自打我記事開始,我就知道,父親和大哥之間是有隔閡的,大哥並沒有父親在外面說的那麼不堪,父親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他一挑眉,冷笑了一聲,「慈愛、淡泊。在我們小的時候,我就是個聽話的孩子,一步一步的按照他的要求、按照他的想法長大。他不止一次的告訴我,你大哥不中用,池家以後還是要交給你的。」
「他是這麼說的?」
「嗯!」池二公子點點頭,「大哥也應該聽到過幾次吧?別否認,我看到你躲在牆角了,我知道你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疑心我,不愛跟我接觸的。其實,大哥你不知道,我是有別的心思的,我並沒有打算把自己的一輩子都交到父親手上,也沒有打算完完全全按照他給我鋪的路去走的。」
「我知道你對做生意有興趣,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但真正讓我疑心你的,是父親和池宏提出想讓你出面,為家裏置辦點產業。」
「你認為我等的機會就是這個,別人給了點甜棗,我就吭哧吭哧的跟人跑了?」看到池睿點點頭,池二公子笑了,「大哥,我還沒有那麼傻,雖然我答應他們,為他們出這個面,但真的沒打算上他們的這個當。不過,我很懷疑,池宏那個小混蛋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所以,才慫恿父親讓我沾手那個鹽鐵生意的。」
「你是說他故意引你入局?」看到池二公子點頭,池睿想了一會兒,「你覺得父親正常嗎?他會不會被下了蠱,才做出這樣糊塗的事情?」
「我曾經也有這樣的懷疑,但後來我發現,這個想法是真的太可笑了,一切都是他自願的。」池二公子看看池睿,「大哥,父親一直都是這樣的,他心中的恨,已經不是單純的為江南士族報仇了,這份仇恨早就已經變了味道,已經不那麼的單純了。」看到池睿皺眉,他擺擺手,「你別想太多,他肯定沒有謀權篡位的意思,但會不會投靠別人,那可就說不準了。」
「你是說,他支持金國?」
「大概是的,本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搭上金國這條線的,但聽你說的池宏真正的身世,我就明白了,應該是早就跟那邊有了關係,搭上了線,他認為那邊可以幫他,所以,就跟那邊合作了。」
「他一直都知道池宏的身世,但是沒有告訴池宏?」池睿摸摸下巴,「是有這個可能,我在家裏撞見過幾個金人打扮的,但父親說,那是金國的正經商人,是來做生意的,我也就沒多問。現在想想,寧王爺的事,十有八九跟他是有關係的。」
「他那麼急迫的、執着的要收寧王做學生,我當時覺得很有問題。」池二公子看看門口,「請給我一點水。」
獄卒看了他一眼,其中一個走出去,拿了一個小壺和兩個茶盞回來,放在了他們旁邊的小桌上。
「謝謝!」池二公子給池睿倒了一盞水,給自己倒了一盞,喝了一小口,說道,「父親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要收什麼人做學生,寧王有才,這一點我承認,但是不至於到他可以站在人家門口足足等一天一夜,而且還是多次登門。他這樣的舉動,也難怪池宏會心裏不舒服,逮着機會就要針對寧王,換成是我,估計也是會這樣做的。可」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如果他這個舉動是別有用心的」
「故意接近寧王,泄漏寧王府的消息。」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