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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苗苗算計着他們回來的時間,接到暗影的通報,就已經準備好了薑湯、熱水,等他們進門,二話不說,就一人先灌了一碗熱薑湯,然後摁頭去泡熱水澡。
「去睡吧,這裏有幾個小的值夜就好。」看着梅林離開,沈茶裹着厚厚的毛毯坐在沈昊林的身邊,接過對面金苗苗遞過來的藥碗,微微一皺眉,「你這藥是湯色越來越濃郁,味道越來越苦了。」
「良藥苦口。」金苗苗盯着沈茶皺着眉頭把藥湯灌下去了,「這幾天雖然沒有耗費特別大的體力,但費了不少的心神吧?下午跟寧王殿下說過的話,我也要跟你說一次,思慮過度是養病的大忌。」
「大敵當前,內憂外患,不耗神是不可能的。」沈茶往沈昊林的肩膀上一歪,「這段時間只能靠你了!」
「指望我就要好好的聽我的話,如果不乖的話」金苗苗朝着對面那倆膩膩歪歪的傢伙挑挑眉,「雖然論武力我打不過你倆,但這裏是西京,能製得住你倆的可多着呢!」
「你學壞了,怎麼也學會找靠山了呢!」沈茶的腦袋在沈昊林的肩膀上蹭了蹭,「苗苗,我問你個事。」
「什麼事?」金苗苗趴在桌子上,看看沈茶的表情,「想問就問唄,怎麼還吞吞吐吐的?」
「有點不太好意思,我是覺得我這個話要說出來,你們肯定會笑話我,說我魔怔了,太異想天開了。」
「你先說,聽完了再決定是不是要嘲笑你。」金苗苗揚揚下巴,「跟誰有關?還是跟什麼事有關?」
「是跟軒轅老將軍的那個親隨有關吧?」沈昊林歪着頭看了她一眼,揉揉她的腦袋,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他跟當初那個澹臺族長長得有點像?」
「兄長也看到那個畫像了?」看到沈昊林點點頭,沈茶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世上樣貌相似的人很多,況且,這兩個人的年紀相差得有些懸殊,當初那位平川大人就算活了下來,現在也有小兩百歲的高齡了,別說是做這種上躥下跳的護衛,就是走路都得顫顫巍巍,需要別人攙扶了。所以,我知道我這個想法是挺匪夷所思的,但那個護衛給我的感覺就是特別的長輩。」
「特別的長輩?」沈昊林和金苗苗相互望了一眼,「這又是個什麼形容?」
「嗯」沈茶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上次見到那個親隨的畫面,「就是,看着我的眼神特別的慈祥,充滿了慈愛。那種眼神,我只有在長輩們的身上見過。」
「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金苗苗摸摸下巴,「還記得咱倆去找軒轅老將軍攤牌嗎?在我們拜訪老將軍的整個過程中,他一直都在不遠的地方坐着,雖然那個地方聽不到我們在說什麼,但能看得清我們在做什麼。我覺得他可能是擔心我們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傷害到老將軍,所以就在周圍守着。當時我還想,這是個很盡職盡責的護衛。」
「然後呢?」沈茶看向她,「你看到他做了什麼讓你印象深刻的?」
「無意間看到他看着小茶的眼神,充滿了慈愛和憐惜。我當時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又假裝不經意的回頭,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金苗苗換了個姿勢,「那會兒我是覺得,可能他在完顏老將軍身邊帶的時間久了,受到了老將軍的影響,不自覺的就把小茶當了晚輩。」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就是看到澹臺平川的畫像,讓我產生了疑惑。」
「你不會懷疑他就是澹臺平川吧?」看到沈茶緩緩的眨眨眼睛,沈昊林和金苗苗同時搖頭,「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他要是澹臺平川的話,不就是個老妖怪了?想想都覺得很可怕啊!」
「我就說吧,說出來你們肯定會笑話我的!」沈茶嘟嘟嘴,「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是太敢想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嘆了口氣,「也許就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他只是長得像澹臺平川,而且跟在老將軍身邊的時間比較長,所以,才會以長輩的態度來對待我們吧!」
「誒,不要鑽牛角尖,我們還是要根據現有的線索查下去,不要被這些旁枝末節吸引了注意力。」
「兄長說的是!」沈茶閉上眼睛,「我稍微眯一會兒,大統領來的時候,再叫醒我。」
沈昊林一口答應了,不過等沈茶睡熟了、睡沉了,就把她抱起來,挪到了裏間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