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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我們需要提前啟程了。」沈昊林看看已經徹底燒成灰燼的信,又看看宋珏,「被拒絕了之後,這個瘋子會做什麼,還真是說不準的事。」
「這倒是!」宋珏同意沈昊林的觀點,「我猜,她不止是給我們這邊送了信,恐怕也給遼國那邊送了。」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沈茶放下手裏的茶盞,讓梅林給自己準備紙筆,「不管耶律兄弟是不是收到了信,我還是問問他們,給他們提個醒兒,陛下以為如何?」
「很好,這個可以。」宋珏點點頭,「之前他們送給我們的名單,讓我們抓了不少澹臺家和黑甲營潛伏在西京城的暗樁,你還在頭疼這份人情應該怎麼還。現在好了,不用發愁了,人情自己送上門了。」
「是!」沈茶快速的寫完了一封短訊,交給宋珏、沈昊林看過之後,吩咐影十五盡最快的速度送到耶律嵐和耶律南的手上,最好能趕在完顏萍的求救信之前送到。
「為什麼要趕在完顏萍的信之前?」宋瑾瑜不解的看着沈茶,「這個有什麼說法嗎?」
「我的傻妹妹啊!」啃鴨舌啃的有點口渴,宋珏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的喝完了,看向宋瑾瑜,解釋道,「既然是還人情,自然是越早越好。要是耶律兄弟收到了完顏萍的信,我們的示警才到,那這個人情可就還不上了。」
「你們」宋瑾瑜看看自己的皇兄,又看看一個勁兒點頭的沈昊林、沈茶,嫌棄的撇撇嘴,「你們這些人吶,活的可真累,心裏的彎彎繞這麼多!」
「我們要是沒有這麼多的心思,百姓們就要受苦了。只有我們想的多一點、複雜一點,百姓們才能安居樂業,才沒有後顧之憂。」宋珏輕輕敲敲桌面,「不說別人,就說這個完顏萍,她的那個心眼可比我們多多了而且,臉皮之厚,令人嘆為觀止,我」
「皇兄,說的太客氣、太委婉了,她不是臉皮厚,她根本就是厚顏無恥,沒臉沒皮。」宋其雲一向都很厚道,難得見他有這麼極端的挖苦別人,尤其挖苦的對象還是個女孩子。「完顏萍跟我們的關係不說勢同水火,也差不多了吧?」
「深仇大恨。」沈茶補充道,「家仇、國讎,都要從她的身上討回來,武定侯府的冤案,是她一手炮製的,這背後固然有澹臺家和黑甲營的謀劃和執行,但如果她不同意、不配合這麼做,金國的大王子和武定侯府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如果我們同意幫她,那把小天哥置於何地?薛伯父、薛伯母若泉下有知,會不會罵我們背信棄義、不忠不孝呢?」
「不用姨媽、姨夫託夢來罵,母后就會指着鼻子罵我們的。」宋其雲很贊同的點點頭,「要真的那麼做了,別說用個蜜餞去哄了,恐怕把金國滅了,都哄不好她的。」他看看宋瑾瑜,「像完顏萍這樣的,跟她打交道、對付她,就必須要比她的心眼更多,還要時時刻刻提防着她,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掉入她設下的陷阱裏面。皇姐,你能想得到嗎?前幾個月,這個人還勾結蕭家的人,在臨潢府行刺小茶姐姐,要將整個大夏使團全殲,然後嫁禍給遼,幾個月過去之後,就要請求被她刺殺不成、甩鍋不成的苦主幫忙了。按照她的說法,刺殺和甩鍋都沒有成功,就相當於這事沒發生過,如果我們計較,就是我們小心眼。」
「哈?」宋瑾瑜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調,「這是她說的?」
「沒錯,她在信里是這麼寫的。」同樣看過那封信的白萌點點頭,「要不然,厚顏無恥四個字也不會用在她的身上,求人幫忙不僅不認錯,還如此理直氣壯,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真沒想到,這個完顏萍居然是這樣的人。」宋瑾瑜一臉的嫌棄,「不是沒臉沒皮,而是居高臨下,完全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覺得我們去幫她,是她在給我們一個機會,一個向她示好的機會。」
「沒錯!」宋其雲拍拍手,「那封信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個,仿佛是她在施捨我們一樣。」
「看來我們的感覺都是一樣的。」白萌和宋珏對望了一眼,「完顏萍還真是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她很快就會發現,自己的小伎倆不管用了,沒有人搭理她。」宋其雲揉揉自己的額頭,「我現在就是擔心,她被拒絕之後,會不會氣瘋了,做出超乎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情來。比如」他看向沈昊林和沈茶,「會不會指使邊關的金兵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