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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宋丞應該算是整個宋氏宗室的異類,從小就與眾不同。
大多數的宋氏子弟,是不愛江山愛美人哦,不,是愛自由,不願意被皇位牽絆住自己奔向自己的腳步,不願意被那些繁文縟節、條條框框給牽制住,所以就想了各種藉口,想了各種辦法,遠離西京、遠離皇宮。
但寧王特別不一樣,自從開蒙之日起,就展現出了他超乎尋常人的聰慧,表現出了他跟他的那些兄弟、族人完全不同的一面。那些負責教授皇子、宗室子弟學問的大儒們,對別的皇子、宗室子弟可能會有些不滿,但對寧王向來讚不絕口。
唯一的遺憾就是寧王先天體弱,在武學上顯得就不那麼的優秀,但他卻熟讀兵法,也願意跟領兵的將領交談,甚至會在自己的寢殿擺個沙盤,復盤每一場戰役。如果這場仗輸了,他會分析為什麼會輸,輸在哪裏,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應該如何處理得更好一些。如果這場仗贏了,也會弄明白比敵軍強在什麼地方,不足又有哪些,還需要改進的是什麼。
雖然這樣的做法跟紙上談兵也基本上差不多,但也為寧王贏得了踏實肯學、不恥下問的好名聲。
寧王十六歲的生辰一過,就離開皇宮開府建衙,先帝非常疼愛這個弟弟,直接冊封親王,並安排他到禮部去學習。
當時,先帝登基也沒幾年的時間,國內的情況還算平穩,並沒有特別大的天災**,百姓們也算是安居樂業。但邊關的情勢就不是很樂觀,屢遭外族侵擾,邊關百姓惶惶不可終日。
寧王本來是想着去兵部儘自己的一份力,雖然不能像很多兄弟那樣真正的到邊關去打仗,他也可以幫忙制定一些計劃什麼的。但沒想到卻被皇兄直接安排去了最清閒的禮部,要說他心裏不失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君無戲言,既然聖旨已下,就沒有更改的可能,寧王心裏再怎麼不樂意,也只能乖乖去禮部報道。
不過,他去禮部學習的那段時間,正值當時的太后娘娘千秋,禮部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千秋大典。
作為太后娘娘最小的兒子,寧王很樂意為自己的母親獻上一份孝心,所以,對先帝安排的那麼一點點的不滿,也隨着大典的舉行而消弭殆盡了。
沈茶聽着宋珏的講述,心中的困惑越發的深了。她以前對寧王是只知其名、不曾見過本人,也從來沒有聽過他的故事,因為她身邊的人,比如她的父親母親、薛伯父伯母、她的師父、晏伯都不曾提起這位王爺,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位風光無限的賢王最終落得了一個去看守皇陵的結局。
「這位王爺的行事,一直都是以做個賢王為基準的,怎麼又打起了皇位的主意?」趁着宋珏喝水潤嗓子的時候,沈茶提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或者這些都是他的偽裝,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皇位?」
「人心不足蛇吞象。」沈昊林冷笑了一聲,「野心也是一步步、慢慢的培養起來的。」
「國公爺說的對,也許他最開始真的是想做個賢王,但隨着手裏的權力越來越大,野心也會越來越大。」白萌嘆了口氣,「我爺爺曾經說過,如果他安分守己的話,絕對是可以青史留名的。只可惜」
「在我的印象中,這位小皇叔待人十分寬厚,脾氣也特別的好,哪怕是別人反對他、當面指着鼻子罵他,他也不會生氣。他臉上的笑容就好像是天生的,永遠掛在臉上,不會消失的。」宋珏放下手裏的杯子,「也正是因為這樣,會讓人不自覺的對他產生親近,不會對他有所防備。」
「但任何人也沒有想到,在他的微笑後面藏着的是多麼大的野心。」
「是這麼回事,很多人都被他的表面所欺騙。」宋珏苦笑了一下,「記得當初他被捉拿,我還狠狠的哭了一通。小皇叔對我一直都很好,父皇和母后每次要打我,都是他護着的。」
「可不是,每次跑出去給我們打掩護的都是他。」白萌也是萬分的感慨,「要沒有鬼迷心竅,該有多好呢!」
「扯遠了!」宋珏擺擺手,不再提那些令他傷懷的往事,接着前面的講述繼續說道,「皇祖母的千秋大典辦的很成功,他第一個差使就完成的漂漂亮亮的。尤其是戶部後來上表,說那一次是開銷用度最少、但效果最好的一次。」
沈茶摸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