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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茶醒來的時候,身邊的那個位置已經沒有人了,只有梅竹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打瞌睡。
聽到床上傳來的動靜,梅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到沈茶起身,趕緊拿了外袍給她披上。
「國公爺呢?」沈茶穿好外袍,趿拉着棉靴走到外間看了看,「這麼早去哪兒了?」
「陛下一大早就找過來了,說要跟國公爺重溫一下年少時光。」梅竹忍不住捂嘴偷笑,打開衣櫃拿出一身器深藍色的長袍,「將軍,你知道他們的少年時光是什麼嗎?」
「唔!」已經漱完口的沈茶點點頭,「知道,兩個肢體不協調的人互相傷害嘛!」
「果然嗎?」梅竹一臉的驚訝,「我覺得很好奇,就去看了一眼,簡直」
「慘不忍睹是吧?」收拾好了自己,沈茶笑笑,「國公爺是陛下的伴讀,文學、武學都在一起。他們兩個關係好,除了性情相投之外,就是兩個人在拳法上都沒有什麼天賦。按照父親和師父的話說,應該是天生的,後天怎麼努力都不行。」
「老國公爺和副帥大人說的對。」梅竹給她整理了一下衣裳,「他們就在院子裏,要去看看嗎?」
「去看看。」沈茶穿好了斗篷,拿起自己的手爐,「早飯擺在暖閣,我們一會兒直接過去。還有,陛下的習慣是早上起來要喝一壺熱茶,喝透了才會做別的事情,你親自去煮,然後送到暖閣,不要借他人之手。」
「是,屬下明白。」
「早飯不要準備太多的湯水,陛下不喜歡。告訴苗苗,準備一些蒸的小包子之類的,他喜歡那個。」
「是!」
宋珏和沈昊林擔心吵醒沈茶,特意找了一個遠離臥房的地方,沈茶找過去的時候,兩個人哼哼哈嘿的玩得挺開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兩個人相處,就好像是兩隻貓,她家兄長是大一點的那隻,宋珏是小一點的那隻。大一點的看着不動聲色的任由小的欺負,但總會在關鍵時刻給予反擊。而小的那隻被反擊之後就開始炸毛,攻勢越發猛烈,且沒有章法,特別容易被找到破綻。
沈茶覺得很有意思,沒有驚動他們,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仿佛回到了五六年前,她第一次留宿在宮裏的那天早上,起來之後看到的也是這樣一副畫面。雖然他們都比那個時候長了一些年紀,但心境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你什麼時候來的?」沈昊林收回自己的拳頭,剛一轉身就看到沈茶笑眯眯的看在不遠處看着,他走過來,先摸摸她的手,又摸摸她的額頭,「來多久了?冷不冷?」
「剛到,不冷。」看到宋珏走到跟前,沈茶給他行了禮,「臣見過陛下,昨晚睡得好嗎?」
「特別好!」宋珏伸了一個懶腰,「比西京強太多了,主要是非常安靜。如果有可能,我能不能多住兩天?」
「陛下,不要得寸進尺。」沈茶把他們丟在一邊的斗篷拿起來,其中那件白的丟給宋珏,把另外一件黑色的披在沈昊林的身上,「昨天我師父被事情拖住了,留在軍營沒有回來,還不知道陛下大駕光臨。今天」她挑挑眉,輕笑了一下,「還是想想怎麼面對他老人家吧,我師父,還有晏伯,可不像我們這麼容易說話。陛下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說服他們兩位讓你多留幾天,而不是今天就把你送走。」
「難道小茶不肯幫我說話嗎?」宋珏一臉的委屈,「我可是跟你簽了契約的,契約上已經註明了,允許我在嘉平關城住滿五天的,而我沒有做違反契約的事,你們是不能把我送回去的。如果老將軍不答應」他一攤手,「由你們負責擺平。」他朝着沈茶一呲牙,「老將軍最疼你,你撒撒嬌就搞定了。」
「說起撒嬌,陛下可是比我厲害多了,昨天我們都見識過了,很佩服,臣望塵莫及。」沈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早飯擺在暖閣,熱茶也準備好了,陛下請。」
「小茶就是貼心,比小白子強多了。」宋珏走到沈昊林身邊,「對了,有件事昨天忘說了,晏家知道小白子要來邊關,托他給晏老帶了封家信。」
「他們還沒放棄?」沈昊林冷笑了一聲,「當初他們視他為洪水猛獸,對他不聞不問的,就好像晏家從來沒有過這樣一位小少爺似的。怎麼,眼看着晏家要落敗了,終於想起還有這麼一根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