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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了耶律爾圖的醫案和藥方,沈茶又把三太爺說的關於世子的一段跟三個人複述了一遍。
「我能問到的、師伯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說完,她一攤手,「再多可就沒有了。」
「這就已經足夠了,多謝。」耶律南朝着沈茶抱拳,低着頭想了一會兒,轉頭看齊大人,「齊叔,你覺不覺得,王叔這話水分太大?」
「不是說話的水分太大,是這事辦的有點處心積慮,算計的痕跡太重了。」齊大人捋着自己的鬍子,「立世子這樣的大事,王上就算是找長老商量,也是族中掌權的長老,三太爺雖然也掌權,但處理的族中的事物,日常打交道的更多的是閒散宗室,從來不過問朝堂事物。王上找他們詢問朝堂大事,這不是瞎胡鬧呢?何況立嗣是重中之重,不單單是耶律家的要事,是整個遼國的要事,不能隨便瞎糊弄的,就算要徵詢意見,也應該是重臣們的意見!」
「齊叔說的沒錯,說實話,長老們給出來的意見,還有他們給王叔出的這個主意」耶律南搖搖頭,「恕我直言,完全不能苟同。」
「找誰問詢沒關係,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你們覺不覺得,王上很樂意看到長老們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方便他就坡下驢。他本身對立世子這件事就不是很熱衷,長老們的意見正中他的下懷,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藉口。一旦日後我們繃不住了,去找他問問是怎麼回事,他就可以跟我們說這是個釣餌之類的。」
「我這位王叔啊,年紀是大了,頭腦是不清楚了,如果是十年哦,不,五年前,他絕對做不出這麼幼稚的決定。這種哄小孩的伎倆啊,騙三歲孩子還是可行的。」
「說的是,立不立世子,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還是會覬覦那個位子的。」耶律南和齊大人同時嘆了口氣,齊刷刷的把目光轉向淡定喝茶的沈茶身上,「沈將軍,你有什麼看法,不妨也說來聽聽。」
「看法?」沈茶放下手裏的茶杯,輕輕搖搖頭,「我呢,就是個傳話兒的,沒什麼看法,也沒什麼想說的。不過,我倒是有句話想送給二位。」
「什麼話?」
「遼王的想法,其實沒有那麼重要。」
「」耶律南挑挑眉,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將軍這話說的在理。我們這些局中人都魔怔了,差點忘了,他的想法對我們的計劃沒有任何的影響,他想不想立世子,跟立不立是兩碼事。只要阿嵐不反悔,這場博弈的結局是不會改變的。」
「南公子覺得,嵐公子有反悔的可能嗎?」
「肯定不會,這個信心,我還是有的。」耶律南很堅定的說道,「只有坐上了那個位子,才能為母報仇,才能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
「話雖如此,但這條路還是很難走。」齊大人端起茶盞,喝了兩口,「別看你們幾個在朝堂上混的是風生水起,但沒有實權,更不要說軍權了。所以,你們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儘快的搞起屬於自己的力量,尤其是兵權,有這個比什麼都重要。」他看向沈茶,「沈將軍以為呢?」
「我也是這麼說的。」沈茶表示贊同齊大人的說法,「別的不說,就說眼前金人和倭人的案子。完顏萍以前多囂張啊,那個時候是敢作敢當,完全不怕別人找她的麻煩。現在怎麼樣啊,倭人招供她是背後主使,但她矢口否認,寧可犧牲掉金國使團上下一百多口的性命,也要保全她自己,你們覺得是因為什麼?」
「金國國內大亂,四分五裂,她不能再樹外敵。」耶律南起身,給齊大人和沈茶續了茶水,「她手裏的兵力不足以讓她對抗周邊國家,就算他們三方暫時的妥協,一致對外,恐怕也很難保全。這一次不單單是完顏萍認慫了,其他那兩個也一樣。否則的話,那就是滅族之禍。」他朝着沈茶笑笑,「將軍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我們手裏現在是要什麼沒什麼,自然沒有資格跟王叔講條件。」
沈茶沒說話,只是朝着耶律南豎了個大拇指。
「按照你們的這個說法,五年的時間勉勉強強,誰知道金國的這場仗要打多久呢!」齊大人想了一會兒,「臨潢府呢,你們不用擔心,有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在,必然不會出岔子的。你們呢,該去麒麟關還是要去的,沙場上建功立業是必要的,沒有戰功,那些部族首領是不會服氣的。但你們也別光打仗,要把各個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