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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橙一臉茫然的看着薛瑞天,他不太明白,侯爺為何對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有這麼大的成見。
「霍淮之?」沈茶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是在哪兒聽過一樣,「有點印象,但想不起來了。」她看看沈昊林,「我記得好像有人曾經跟咱們說過,是不是?」
「沒錯,軒轅老將軍提到過。」看沈茶絞盡腦汁的樣子,沈昊林笑了笑,提醒了一句,「竇相和軒轅老將軍有些交情,而這個霍淮之是竇相的得意門生之一。只不過,老將軍不太待見他。」
「啊!」沈茶輕輕拍了拍手,「我想起來了,何止是不待見啊,兄長,說的太委婉了。」她冷笑了一聲,「老將軍的原話,他就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這個人那麼不好嗎?」聽了幾個人的話,寧橙非常不解,「如果人品有問題的話,是怎麼做到知府的?」
「人品有問題,跟他的能力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寧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國公爺、侯爺和大將軍對他的評價是非常中肯的,這位霍大人雖然能力不錯,但為人處世卻是一團糟。他不是什麼剛正不阿的那一路子,而是明明白白的小人。」
「明明白白的小人?」寧橙這麼一聽就更糊塗了,「小人不都是喜歡在背地裏行事,明明白白的小人是什麼樣的?母親,以前可從未聽說過。」
「就是不可深交,不可推心置腹,否則,早晚有一天,他就會把你的秘密都抖落出去,用來當做他升官的敲門磚。」寧老夫人冷笑了一聲,「我聽說,你們之前打聽過多年前的私鹽案子?」
「老夫人也知道私鹽的案子?」
「江寧府的事情鬧得那麼大,整個江南官場、商場都震動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寧老夫人嘆了口氣,「那個時候,我年紀不大,多少也聽過說一點。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霍大人,他調任揚州的時間,跟這個案子案發的時間相差不了多少。」
「什麼意思?」沈茶一挑眉,「莫非他也跟這個案子有關?」
「說有關也有關,說無關,確實也沒什麼關係。」寧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們也知道,光憑江寧府上下,乃至江南上下,是沒有辦法做到規模如此之大的案子的,那位殿下掀起來的不過就是冰山一角,接下來跟私鹽有關的案子,查了整整一年多,才算是徹底查清。哪怕是這樣,私鹽也沒有真正的絕跡。」
「這個我們知道,有買家就有賣家,這一行又是暴利,肯定還會有人前赴後繼的。」沈茶點點頭,「可是,這跟霍淮之有什麼關係呢?」
「別着急,聽我慢慢說。」寧老夫人喝了口茶,說道,「這個案子呢,明里暗裏牽扯了很多人,不僅有江南大族,也不單單有遼金的貴族」她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蕭鳳歧,看到這個年輕人也朝着自己看了過來,便衝着他笑了笑,又繼續說道,「就是西京城中的權貴也是牽扯了不少在這個案子裏面。」
「可以想像得到。」薛瑞天點點頭,「這種事兒不能自己胡來,生意想要發展壯大的話,必須有京中的權貴做擔保,以防有一日東窗事發,有人可以幫他們兜底,打掃爛攤子。」
「沒錯。」寧老夫人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幾個小孩,又繼續說道,「竇相就被牽扯進去了。」
「竇相?」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對望了一眼,「怎麼可能啊!」
「那老頭兒」沈茶想了想,「我小時候母親帶我去見過他,對吧?」看到沈昊林、薛瑞天點頭,又繼續說道,「我記得他一派仙風道骨的,感覺馬上就要成仙了,不像是喜歡沾染凡塵之事的啊!」
「確實是仙風道骨,不問凡塵了,但他的轉變就是在江寧府一案之後。」寧老夫人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這個案子鬧出來的時候,
從西京城就傳出竇相病倒的消息,而且還病的非常嚴重,哪怕後來病癒,但精力早已大不如前,便就此致仕歸隱,不再出現在朝堂之上了。」
「這麼一聽,好像確實是很巧啊!」沈茶想了想,「可如果竇相跟這個案子有關,皇祖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更不可能讓他清清靜靜的去修道了。」
「說有關,但也沒有關係,在他病倒之前,別人匿名彈劾、告發,說朝堂上有大人物為江南這些膽大妄為的大族做了擔保,而且還收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