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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聊了一盞茶的工夫,突然聞到了一股藥香從很遙遠的地方飄了過來。
影五站起身來,走到花廳門口,就看到梅林帶着幾個僕役往這個方向走,他趕緊打開門,小跑了幾步,迎了過去。
「藥來了。」金苗苗也站起身來看了看,轉過身來跟晏伯和秦正說,「喝完了藥就回去洗漱,休息吧!」
晏伯和秦正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梅林和影五帶着幾個僕役進來了。
金苗苗等他們把食盒都放在桌上,把其中一個有特殊標記的拿過來,裏面的藥碗放在沈茶的跟前,朝着她挑挑眉。
「我的?」看到金苗苗點頭,沈茶深深地吸了口氣,端起碗,屏住呼吸,咕咚咕咚的,把一碗的湯藥都灌了進去。喝完之後,她把空着的碗放在桌上,一臉痛苦的說道,「怎麼這麼苦?」
「良藥苦口。」
金苗苗盯着她喝完了藥,這才把其他人的都分了一下,盯着他們喝完。
秦正和晏伯一臉愁苦的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湯藥,黑乎乎的,看着就不好喝的樣子,他們彼此對望了一眼,想要推脫一下,但對上了金苗苗的眼睛,想要說的話,一點也說不出來。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好一會兒,基本上屋子裏所有的人都把藥喝完了,秦正和晏伯算是敗下陣來,只能老老實實的在金苗苗的注視下,端起那個碗,捏着鼻子把藥灌進了嘴裏。
「嗯?」晏伯喝完,品了品滋味,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不......」
看到金苗苗在跟自己使眼色,他把後面的「苦」字給吞了回去,這麼一看,他們跟沈茶喝的不是一回事。
「不用使眼色了,聞都聞出來,咱們不是一個藥。」喝了藥之後,沈茶覺得昏昏沉沉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能靠在沈昊林的肩膀上閉目養神,「苗苗,我怎麼這麼困?你是不是給我下蒙汗藥了?」
「困就對了,給你的這個方子,是加了安眠的藥材。」金苗苗朝着沈昊林打了個手勢,「能讓你今天晚上睡一個好覺。」
「不用這個,我也能睡好覺。」沈茶哼哼了一聲,「對了,師父,白天的時候,您跟沈忠和聊得怎麼樣?您認識他?見過?」
「見過一次,我和你們柳伯伯同時回京述職,就在西京城見了一面。」
「和他?」金苗苗眨巴眨巴眼睛,「柳帥帶着他跟您見面?」
「對,那個時候,你們柳伯伯對他很器重的,其實,一直都很器重,只不過,是他自己沒把握好。」
「那個時候,他是不是還不認識薈娘?」
「嗯!」秦正點點頭,「還是個挺好、挺有見解的小孩,我跟你們柳伯伯說,如果用心培養,多幾次實戰的話,是個不錯的繼承人。只不過沒兩年的時間,這孩子就被調入西京城了。」他輕輕嘆了口氣,「後來也跟你們柳伯伯見了幾次,談論過他,你們柳伯伯就覺得很可惜。」
「柳伯伯那邊有什麼關於薈娘的消息?」
「他只是說這個人不太行,但也差不到什麼來歷,誰知道沈忠和怎麼就陷進去了,非她不娶,還弄出了什麼偷梁換柱之類的事兒,讓你們柳伯伯很不開心。」秦正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不是有這麼一回事,你們柳伯伯也不能把人送到京里去。」
「這倒是。」沈茶在沈昊林的肩膀上蹭了蹭,閉着眼睛說道,「這一次揭穿了薈娘的真面目,沈忠和恐怕要難過一陣子了。」
「最難過的不是,他跟薈娘居然是堂兄妹的關係嗎?」金苗苗說完,看了一眼沈茶,發現她沒有任何反應了,她悄悄的走到了沈昊林的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壓低聲音說道,「是不是睡着了?」
沈昊林低下頭看了看沈茶,輕輕點點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金苗苗轉過身,從角落的小柜子裏面拿出一條毯子,又走了回去。
沈昊林已經把人輕輕的放在旁邊的墊子上,自己慢慢站起來,拿過金苗苗的毯子,把沈茶裹了起來,又伸手把人給抱在了懷裏。
「那我們先回去了,晏伯、師父,晚安!」
「快點回去吧,毯子裹嚴實了,別吹着風。」秦正看了看梅林,「今天誰跟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