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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你剛才說,看見過你小叔和梁潔雀曾經親親熱熱的從一個屋子裏出來過,是不是?」
「對!」沈忠和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好像怕被別人看到似的,每次在一起,都遮遮掩掩的。我小時候一直都有個疑問,明明他們兩個的關係這麼好,這麼的親密,為什麼當着大家的面,表現得那麼的不熟,好像只是普通關係一樣。」
「因為他們不想讓人知道,也不想讓這段關係曝光,所以才會裝作彼此都不熟悉。但裝過頭了,梁潔雀怎麼說也是在你家跟你父親、小叔一起長大的,小的時候玩的應該很好的,長大就用裝不熟來避嫌,也就騙騙兒時的沈大人,根本就不可能騙過跟他們在同一屋檐之下生活多年的家人。」
「大將軍的意思是,其實家裏人對他們的關係是瞭若指掌,但祖父和父親並不想讓這兩個人在一起。」沈忠和輕輕搖搖頭,「如果是那樣的話,祖父和父親肯定會為他們各自張羅婚事的,但也沒有這樣做。」
「我之前不是說了,咱們就不要糾結這個事兒。」薛瑞天擺擺手,「無論怎麼繞,最終都會繞到要去跟梁潔雀求證的,所以,咱們還是暫時放過自己,先考慮考慮別的,好不好?」
「侯爺說的沒錯。」沈忠和贊同的點點頭,「我都想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想明白,這一時半會兒,肯定也找不到什麼答案的。」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梁姨和祖父、父親和好之後,往後幾年,祖父和父親就慢慢的不再出海了,原本一年有兩次出海,後來就只去短的那個,長的就不去了,然後短的也不怎麼去了,再到最後,就把船給賣了,徹底不做了。」
「從減少出海到完全不出海,整個過程持續了多長時間?」
「三四年吧。」沈忠和稍微算了一下,「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因為那個時候,我在鬧騰退婚和要去從軍呢。各位可能也知道了,我和二娘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在外人看來,我們兩個人成親可以傳為一段佳話的。但我們兩個都清楚,都不是彼此最喜歡的人,只能做家人,當不成愛人。所以,我們一直都在抗衡,都想要取消這個婚約。但是,無論是周家,還是我家,都不同意。我們鬧了幾次,一點效果也沒有,他們反而當我們是小孩子瞎胡鬧,根本不把我們的想法當回事的。」
「然後呢?最終不還是娶了?」
「因為沒有辦法取消婚約,我們商量着,要不然乾脆干一票大的,讓他們後悔去。我從小就想去柳帥的軍中,正好那一年趕上柳家軍招新兵,我就想辦法又鬧了一出,然後假裝負氣出走,離開了家,跑去柳帥的大營了。當然,二娘也在其中幫了我很多,要不然,我早就被家裏找到了。」
「他們不同意你從軍?」
「當然不同意,家裏所有的人,甚至一直都支持我做任何事的梁姨都不支持我了。他說,我是沈家唯一的獨苗了,如果我去從軍,如果我戰死了,誰來繼承沈家的這個家業呢?難道我忍心看着家裏的長輩,白髮人送黑髮人嗎?」沈忠和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她說的對,但我對做生意一點興趣都沒有,小時候就喜歡往海邊跑,看着柳帥麾下的水師操練,那叫一個帥氣,那叫一個英武,深深以為這才是英雄男兒應有的本色。所以,無論家裏怎麼阻攔,我都是要去的。」
「二娘不阻攔你?」
「沒有阻攔的。」沈忠和輕輕搖搖頭,「她很支持我的,其實,二娘就是這世上另外一個我,我心裏想什麼,她其實都是完全知道的,我根本就瞞不住她的。她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能拘泥於一個地方,該出去闖蕩還是要闖蕩的,所以,她就幫着我從家裏跑了。不僅如此,她還幫着我拖了家裏三個月,讓我完成了三個月的新兵營,等家裏找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辦法把我
再要回來了。」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沈酒點點頭,「柳帥那邊的情況,我是不清楚,但我們這邊過了三個月的新兵訓練,除非本人不願意待下去,那麼,其他的人就算是至親,也不能把人帶回去了。」他看向沈忠和,輕笑了一聲,「沈大人還是很足智多謀的。」
「這也是多虧了柳帥,我入營之後,就去找他坦白了,說明了情況,柳帥說,只要是我考核通過,願意留下,誰也不可能把我帶走的。有了柳帥這個話,我心裏就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