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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茶看着甄不悔轉過身,又開始小心翼翼的在海圖上塗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把目光轉向蔣二爺。
「永嘉帝在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調查他兄長們、侄子們的死因吧?」
「確實是沒有。」蔣二爺點點頭,「但不排除他跟你們一樣,也有這方面的擔憂。」
「就是說啊!」金苗苗拍了拍沈茶,看着蔣二爺說道,「這種擔憂,應該不只是擔心自己會遇到同樣的事情,應該也會擔心自己遇不到這樣的事情吧?」
「苗苗姐,你這遇到、遇不到的是怎麼意思?」梅林很不解的看着金苗苗,「你是說,他擔心對方朝着自己下手,自己會跟那幾個兄長一樣死了,還牽連了自己最愛的人,同樣也擔心自己遇不到這樣的事兒,身上的嫌疑就沒有辦法徹底洗清,是不是?」
「沒錯,在別人,尤其是完全不知道內情的人眼中,永州王自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一個,既得利者,永遠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外人看到的、知道的都是永州王被選定成為新的皇太子,日後還要繼承皇位,成為新君,那麼,鑑於前皇太子、皇太孫,還有京城那幾個王爺、世子遇到的意外,他們自然會多想,會不會這位永州王也會重蹈覆轍,落得同樣的下場,同時也會暗暗揣測,永州王是不是為了皇位,知道了那些意外。」金苗苗一攤手,輕笑了一聲,說道,「外人會有這樣的擔心,一點問題都沒有,因為這同樣也是永嘉帝的擔心,對吧?」
「沒錯!」薛瑞天也跟着附和,「如果永嘉帝遇到了同樣的遭遇,他在外人眼中的嫌疑就會減輕,如果他平平安安的被冊立了皇太子,恐怕名聲就不好聽了,就算不是他幹的,也都默認是他幹的了。」
「孩子們說的不錯。」岐伯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看了一眼正在塗畫的甄不悔,「小心一點,不要破了。」
「***活,您就放心吧!」
蔣二爺看了一下,朝着岐伯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讓他不用擔心。
「你們說的都對,這些都是永嘉帝擔心的,所以,從永州到京城的路上,他一直都比較小心,生怕發生在自己兄長、侄子身上的意外,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但擔心也沒有用,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的。」
「他也遇到了所謂的意外?」「對,在他馬上進入京城的前一天,他們一行人下榻的驛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的就走了水,幸好之前有防備,他們才撿回了一條命。」
「果然。」金苗苗點點頭,「這才是正常的事態發展,不是嗎?如果他沒有遇襲、遇到意外,就算後面冊封皇太子、就算後面登基為帝,在大多數人的心裏,他就算不是那些策劃者,他也是了。」
「這次應該也是他要下決心調查以前那些意外的原因吧?」看到蔣二爺搖頭,沈茶微微一皺眉,「什麼意思?這都不是?」….
「因為是不止一次。」蔣二爺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晃了晃,「永嘉帝一行人進入京城之後,直接入主東宮,宗室和閥門世家也是擔憂之前的意外會再次發生,直接安排永嘉帝他們住進東宮,安排了非常嚴密的保護,就是防止那些意外會再次發生。」
「可還是發生了?」看到蔣二爺點頭,金苗苗輕輕一挑眉,「他們的保護完全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不過,是發生在了東宮嗎?」
「不會發生在東宮的,如果發生在東宮,那可就真不是意外了,就坐實是有人主導這一切。而真正主導這一切的人,是不可能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的。」
「小茶說的沒錯,確實不是在東宮。」蔣二爺喝了一口茶,又繼續說道,「按照他手札上所寫,雖然還沒有舉行冊封典禮,但是,他需要馬上承擔起皇太子的職責。雖然前朝皇室像個傀儡,皇室子弟只需要在重大的場合
露個面,但需要他們做的事情也是很多的。比如要在東宮接見門閥世家的掌權者,有能力的小輩,朝堂上的肱骨之臣,還要去六部的衙門去看一看,至少混個臉熟,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新的皇太子是什麼樣,性格怎麼樣之類的。他就是在去六部巡查的路上遇到意外的,拉馬車的馬受驚,被街上兩個人打架誤傷之類的,所有都是意外,根本沒有任何行刺的痕跡。那些意外的當事者也被抓起來審問,他們的家庭情況、與人的交往情況也調查了,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