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翻看了今天早上送過來的公文、邸報,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遼、金安排的眼線也沒有送過來密信,沈茶跟沈昊林打了個招呼就跑到隔壁去泡澡了。
沈昊林臥房的左側是原來沈茶暫居的客房,現在變成了沈茶暫放一些衣物以及平時不太需要的小物件的地方,右側就是個沐浴房,一直都在使用,只是入了冬之後,尤其是沈茶受傷、沈昊林生病之後,那裏就不再用了。一來是不太方便,二來是天氣太冷,這一來一回的比較容易受涼,會讓傷情、病情加重。
不過,正如沈昊林之前說的,總在臥房裏沐浴,還真是不太像話,雖然他們不能跟隔壁侯爺一樣,弄一個比三間屋子還要大的沐浴房,但最基本的設施還是要有的。所以,沈昊林趁着沈茶去午馬鎮查案的時候,讓人重新打掃了沐浴房,在裏面多放了幾個炭盆,就算是泡澡的時候睡着了,也不怕被凍着了。
這一點,最讓沈茶滿意了,她一推開沐浴房的門,就感覺到了一股暖意襲遍了全身,甭提多舒服了。
「將軍,我們兩個就在外間坐着,您有什麼事就吩咐我們。」梅林和梅竹把早已準備好的浴桶、熱水拎進了裏間,在大衣架子上放了浴巾、香胰子、梳子之類的,洗完澡要換上的中衣、棉袍和斗篷放在了另外一側。梅林一邊幫沈茶拆頭髮,一邊說道,「您一宿沒睡,今天又趕了一上午的路,可別睡着了。到時候着了涼,國公爺心疼不說,還要替您受罰呢!」
「我師父不是那種人。」沈茶噗嗤一下笑了,「本來讓你們去休息,你們匆匆忙忙吃了飯,就跑回來了吧?你們跟我一樣都是一宿沒睡,也同樣趕了一上午的路,難道就不累?」
「不累!」梅林搖搖頭,「幹活使我快樂!對了,我剛才從暖閣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十七,他說,那個戴乙,就是挑釁您的那個小子,好像有點撐不住了。」
「意料之中!」沈茶把自己整個人都浸入浴桶,梅竹過去給她擦背,她閉上眼睛,輕輕地說道,「現在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他咬牙挺過去,就會到達一個新的境地,要是挺不過去就打回原形了。這種事就要看戴乙自己了,別人只能督促他,僅此而已,其他的只能看他自己了。」沈茶嘆了口氣,「差點忘了,讓你們查的那件事怎麼樣了?那兩個仵作是什麼情況?」
「我們先搜查了咱們的那個仵作,東西簡簡單單,履歷也簡簡單單,他是這三個人裏面年紀最小、經驗最少、資歷最淺的一個。金國使團這次的案子是他第一個案子,只能跟着遼、金的仵作一起,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心存疑惑也沒用,也沒有人會聽他的。」
「那他是怎麼成為仵作的?怎麼去的午馬鎮?」
「您還記得老蘇嗎?原來在咱們軍中驗屍的仵作。」看到沈茶點點頭,梅林又接着說道,「這個小蘇就是他的小兒子,老蘇被派去午馬鎮的時候,他的小兒子好像是剛兩三歲的樣子。」梅林稍微停了一下,說道,「我記得前幾個月,午馬鎮那邊送了消息過來說,老蘇過世了,仵作這個職位由他小兒子接任。」
「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沈茶從浴桶里站出來,梅竹把浴桶拎出去,換了一個新的回來,重新倒滿了熱水,「只是你確定那個人就是她他的小兒子嗎?」
「可以確定。」梅林點點頭,「你們在大堂審問的時候,我們去冰窖搜了他們的身,順便檢查了他們的臉。」
「也就是沒有易容的可能了!」沈茶閉上眼睛,「驛館的人怎麼說?」
「這個小蘇特別的寡言,每天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面看書,不太跟其他人說話、聊天。他們嗯,晚上偶爾喝個酒,他也從來都不參加,很孤僻的一個人。我們在搜查他的房間的時候,除了一大堆的書,也確實沒看到別的東西。不過,老蘇那個人就孤僻得很,把兒子養得跟他一樣,倒也說得過去。」
「父親曾經說過,老蘇沉默寡言是沉默寡言,可關鍵的時刻是絕對不會含糊的,他這個小兒子,可真是一點都不像他。他家的老大和老二呢?」沈茶微微皺了下眉,「一個在後軍豹營,一個在中軍狼營,對吧?」
「是!」梅竹點頭,「將軍要見他們嗎?」
「你們覺得他們對自己最小的弟弟,還會有什麼印象嗎?你們剛才說,他房間裏面除了書,什麼都沒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