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這時候,費永寧到來的事已經驚動了劉二叔,他帶人趕了過來,見到眼前的排場,不禁也嚇了一跳,他故作鎮定的轉向更熟悉一些的燕合宜問道,「燕,燕公子,這位是?」燕合宜不得不替他介紹到,「這位是費永寧費公子,蓮月姑娘的,朋友!」他故意咬重最後兩個字,因為他深知,劉二叔是極重禮法的人,在沒有弄清楚費永寧和蓮月之間的關係前,這個解釋最為妥當。
「哦,原來是費公子,久仰久仰!」一番寒暄之後,劉二叔小心翼翼的問,「費公子是從哪裏來啊?」費永寧道,「我從京城來,專門看望蓮月姑娘,並給她帶些帶些,沒想到她,她卻不在了。」劉二叔看着院子裏整齊肅列的下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村子裏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那些有幾分姿色的女孩子們,被黑心的爹媽送去給大戶人家做妾,那些糟老頭子,做她們的爺爺都綽綽有餘,在劉二叔看來,這位費永寧費公子,怕是看上了蓮月,要接回去做妾或者外室的。
「是啊,多好的姑娘,命苦啊!」劉二叔婉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費永寧卻沒聽明白,他擦着眼角說,「是啊,蓮月是位好姑娘,我這次來,就是想把她接走,去過好日子的。」
這下劉二叔更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當下對這位衣着華麗,風度翩翩的公子冷下臉來,「費公子,你既然知道蓮月是好姑娘,就不該糟蹋她!我們村子雖然偏僻貧窮,但我決不允許那些齷齪事發生!」
「您,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費永寧說,「我對蓮月姑娘只是愛慕,愛慕而已!」劉二叔不耐煩的揮揮手說,「你這樣的闊公子我見過太多了,見一個愛一個,膩了就丟到腦後。別把愛慕掛在嘴邊,說的好像多麼高尚似的,實則背地裏乾的都是見不得人的齷齪事,齷齪!」
劉二叔一連用了幾個齷齪,可見他是氣憤至極。燕合宜連忙說,「劉二叔,費公子遠道而來,可能有些事咱們還是不是很了解,這樣,您身體不適,還是先回去休息,我和費公子談談。」劉二叔氣的嘴唇一抖一抖的,狠狠的瞪了費永寧一眼,拂袖而去。
燕合宜說,「費公子,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只能冒昧的問一句,你和蓮月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費永寧急的臉都白了,「我和蓮月姑娘就像你說的那樣,是朋友,或者說,她是我的恩人!」
一個是貧苦的漁家女,一個是翩翩貴公子,前者竟然是後者的恩人,燕合宜有些摸不着頭腦了。費永寧說,「半年前,我從京城出來,半路乘船到了附近,沒想到那船出了問題,我們一船三十多人只能棄船到了岸上。可是人生地不熟的,船和上面的大部分東西都沉了,天色漸晚,我們是吃沒的吃,住沒的住!」
就在這時候,蓮月父女划船經過,他們在帶費永寧去了岸邊的茅屋,又在附近燃起篝火,用當天捕來的魚蝦和僅存的一些玉米面做了一頓飯,讓這些人吃飽了肚子。第二天一早,費永寧他們搭上來過路的船隻。
「燕公子,或許你會覺得,一飯之恩對我來說實在不必這樣放在心上,但是我天生怕黑,身子不好,也餓不得,所以跟着我的人時刻都要帶着點心。」費永寧苦笑一聲說,「或許你見我第一面的時候,會覺得我這個人太張狂,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
燕合宜對自己的揣測十分後悔,他說,「費公子多慮了,我能理解。」費永寧說,「那頓飯,是我這輩子都難忘的。你可能想像不到,一碗雪白的魚湯,一些用清水煮過的小蝦米,還有玉米面的窩頭。不怕你笑話,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玉米面的窩頭是什麼東西!」燕合宜笑了,「雖然是粗茶淡飯,但當時你一定吃的很香!」
「是啊,」費永寧的目光溫柔似水,轉向院裏停放的棺槨,「那是比翅參魚肚更美味的東西,我一輩子,不下輩子都忘不了!當時我就在想,這個姑娘真美,她做的飯菜真好吃,我想和她做朋友!」
這是燕合宜聽到的最天真,也最純潔的一句話,不帶任何的情慾,不被這世間的俗塵所玷污,宜春忽然說,「費公子,臨走時你有沒有送蓮月姑娘什麼東西?」
費永寧說,「當時我帶的東西大半都隨着船沉入了水底,況且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