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你比我更像一位女士。」
站在院落中央的暗精靈少女嘆了口氣,似笑非笑地白了一眼緩步走來的墨,慵懶地伸出自己白皙無暇的右臂,輕輕勾了勾食指:「禮服有這麼難穿麼?我的罪爵大人。」
墨訕訕地走上前挽起對方,頗為尷尬地笑了笑:「我可以發誓,親愛的,這套衣服是我成為貴族以來所面臨過的最大考驗。」
季曉島莞爾一笑:「所以如果你不給我添置些新衣服,我以後的準備時間就會越來越短,從而把你映襯得更像一位淑女。」
「銘記在心。」
墨俯身輕吻了一下少女的手背,然後轉頭對侍立在自己身後的僕人眨了眨眼:「你也得銘記在心,記住,款式越複雜越好,還有......布料一定要多一些,只露出脖子以上就好。」
後者微微頷首,恭謹道:「請您放心。」
「你為什麼不直接買一卷繃帶把我的臉包起來?」
季曉島一邊挽着墨的手臂與他一起向府邸門口走去,一邊皺着鼻子輕哼道:「那樣不比什麼禮服都安全?」
後者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地沉吟道:「或許是因為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少女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回頭對兩人身後的僕人問道:「你信麼?」
對方愣愣地張了張嘴,向墨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有些問題是不需要回答的,道恩,比如在這種情況下,沉默才是唯一的生路~」
年輕罪爵聳了聳肩,然後便為少女拉開了車門,將對方扶上馬車後自己才有些笨拙地坐了進去,臉頰處浮現了些許冷汗。
季曉島抿了抿嘴,終究還是心疼地抬起胳膊用手背為他拭去汗珠。
站在車外的僕人道恩也關切地向面色隱隱有些發白的主人問道:「您的身體......」
「沒關係,畢竟是陛下的邀請。」
墨輕輕搖了搖頭,對道恩笑道:「別忘了某人的衣服。」
「是,您放心。」
「別忘了布料要多一點。」
「是。」
......
一分鐘後,馬車離開了罪爵邸門前的街道,緩緩駛向了翡翠大道。
名為道恩的中年僕人對遠去地馬車俯身行禮,等到後者消失在道路盡頭才重新直起身來,轉身走向距離這裏最近的商業街,準備為自己的女主人挑選幾套既不能穿起來很方便,布料還不能太少的衣服。
「還真是新奇的體驗。」
同一時間
「不知道陛下為什麼會突然叫你去。」
輕握着對方那並不算寬厚的手,季曉島有些困惑地皺了皺眉:「難道還是跟法神閣下的事有關?但你上次不是已經......」
她沒能說完,因為墨已經抽出了手,臉上那微不可察的冷汗也悉數消失,面具下的臉龐沒有絲毫表情,仿佛之前的寵溺與關切都只是錯覺一般。
【其實就是錯覺。】
季曉島有些複雜地在心底嘆了口氣,然後也同樣斂起了笑意,面若寒霜地衝車夫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那個人被原罪影響過了。」
墨閉上雙眼,倚在柔軟的靠背上,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收到邀請的人還有誰?」
季曉島疊起長腿,手指輕輕繞着一縷散落在肩頭的銀髮:「除了加洛斯和加拉哈特之外,還有老伯克伯爵、迪戈里侯爵、佛賽公爵,雖然名義上僅僅只是私人性質的邀請,但顯然與康達領的事有關。」
假寐般的罪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看來威廉?伯何終於坐不住了。」
「當然,要知道皇棘堡那邊的消息剛傳來兩天不到。」
季曉島淡淡地笑了笑,單薄精緻的嘴角微微抿起:「先是法神法拉?奧西斯『叛國』隕落,緊接着又聽到了自己親弟弟的死訊,我們的皇帝陛下就算再怎麼英明睿智也沒辦法不亂方寸,何況唯一的證人還斬釘截鐵地指控是皇室下的手,他不可能冷靜下來。」
墨卻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不,威廉?伯何並沒有失去理智,他是一個很優秀的王,還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