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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西斯納特斯的退休給維克多競技場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往昔那種一票難求,看台被坐的滿滿當當的景象再也看不到了,但是競技場的底子畢竟還放在那裏,而且馬克魯斯經營的可是整個羅馬城中第二大的角鬥士學校。
除了西斯納特斯外還有哈比圖斯、納西卡、魯弗斯等一眾人氣稍遜色一些的角鬥士,另外再加上大量實力頗為不錯的中堅力量,也能吸引到相當的觀眾。
因此截止表演當天,競技場的看台上的座位有三分之二都被賣出去了,不過馬克魯斯依舊有些不滿意,在向幾位前來觀戰的貴族和他們的家眷表達了歡迎與敬意後,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眉頭就又皺了起來。
除了觀眾流失的問題外,馬克魯斯也在為一個多月後的那場由皇家舉辦的角鬥士表演而頭疼。
拋開有可能帶來的財產損失不談,他知道還有另外的麻煩在等着他,他所經營的角鬥士學校目前是羅馬城中第二大的角鬥士學校,但是如今正在步入衰落期,身後的幾個競爭對手都在虎視眈眈。
因此一個多月後的那場表演很可能也有着其他意味在裏面,不只是新的皇帝陛下在宣佈他的統治的到來,恐怕也是角鬥士學校之間的一次重新洗牌,雖然馬克魯斯現在手頭上抓了一大把牌,但是卻缺了最關鍵的一張。
那張最大的王牌。
根據他得到的情報,有不少角鬥士學校都挖掘得到了很厲害的新人,西斯納特斯一退意味着角鬥士們也進入了英雄並起,群雄逐鹿的新時代,而平時的時候大家都在各自的地盤上混,現在難得聚在一起,如果能有哪個角鬥士從中脫穎而出,摘下最後的王冠,那新王也就誕生了。
而他身後的角鬥士學校也會成為最大的贏家。
馬克魯斯之前為什麼一直在催加比尋找西斯納特斯的接班人,甚至下了死命令也有這樣的因素在裏面,他不是不知道,巴赫再訓練一段時間後出戰會更加穩妥,但是他已經察覺到了迫近的危機。
作為一個有魄力的商人他知道自己必須出手了,不過在他的心底,他也不知道巴赫能不能擊敗其他角鬥士學校的對手,或許他應該和哈比圖斯再談談,可以適當稍微讓步一些……
就在馬克魯斯陷入沉思的時候下面的表演也開始了,最先出現的是一隻小樂團,他們站在競技場中央一座緩緩升起的平台上,奏響了進行曲。
之後就見一群羚羊突然從競技場一側的大門中跑了出來,它們聽到觀眾席傳來的歡呼聲應該是受到了不少驚嚇,開始在競技場內四處逃竄,其中有一隻還想跳到觀眾台上,但是競技場顯然也有相應的安全措施。
最底層下面修建着一道3米左右的圍牆,除此之外還在台柱上固定的大網,這些網一方面可以阻攔野獸,另一方面也能讓角鬥士始終處於觀眾的視線之下,因此看到跳躍的羚羊沒有人感到害怕,甚至還有貴婦人站起身來,好奇的探頭去望。
從凱撒時代起,動物表演就是角斗表演的一部分,通常都在角鬥士對戰之前。
和絕大多數影視作品中所展現出的不同,角鬥士並不會下場和這些野獸進行正面搏鬥,這屬於鬥獸士的工作。除此之外就是張恆和瓦羅之前看到的處決犯人,另外競技場還會安排狩獵和馴獸表演,以及一些野獸與野獸間的搏殺來給觀眾取樂。
現在眾人看到的就是一場獵人與羚羊之間的狩獵表演,而稍晚一點則是獅子和熊的搏殺,最後它們中的勝者會面對鬥獸士。
整個表演的安排是越來越刺激,觀眾的情緒也愈來愈緊張,尤其在鬥獸士登場的時候更是攀升到了一個高峰,無論男女一起呼喊着鬥獸士的名字,看他和面前的猛獸廝殺,左突右閃,一次又一次躲過利爪的攻擊,用手中的武器在獵物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
而他的對手也變得越來越狂躁。
沒有什麼比直視死神的眼睛,不斷嘲弄死亡又從它的手上逃脫更比迷人的事情了,女人們為他瘋狂尖叫,願意為他而獻身,一點不遜色於後世最狂熱的偶像粉絲,儘管頭盔後的那張臉並不英俊,甚至可以稱得上醜陋,三道長長的疤痕幾乎毀掉了他的左臉,那是一隻狡猾的獵豹留下的。
然而在女人們的眼中這世間再沒有什麼是比這些疤痕更好的情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