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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朝會
比如考課制度,重在考察履歷資歷,磨勘重在審核檔案文書是否齊備,業績方面反而常常被忽視。
這就造成「限年而校功,循階而進秩。」
造成論資排輩成為主流,大量人才得不到突出表現,所謂「不問其功而問其久」,「官以資則庸人並進」。
同時,刻板的制度時常被主管機構的官吏利用,成為索賄斂財的工具。如宋高宗時,官員在申請改官時經常遭到主管人員的刁難,材料稍有瑕疵,便被退回。
而且,手握大權的官員還可以曲解條規,特別是在差遣程序上干涉主管機關行使職權。
宰相們又常常不顧吏部的職責,隨意擴大「堂除」的範圍,甚至干預到某些下級官闕的任命。
因而,各種晉升制度只適用於常態下對普通官員的約束,但卻無法阻擋潛規則的干擾。
一通門道細細講出,蘇油覺得更懵了。
那些千年以後都沒有得到有效解決的問題不去說它,單論自己,是屬於第四條路還是第三條路?
如果仁宗還活着,那妥妥的第四條,不過一朝皇帝一朝臣,如今是趙曙在位了。
蘇頌安慰道:「別擔心,你的升除,還達不到官家關心的程度。」
蘇油反而鬆了一口氣,君擇臣臣亦擇君,趙曙這樣的君主,蘇油真是提不起心思來伺候。
正旦大朝會,在大慶殿舉行,諸國使人入賀。
殿庭列法駕儀仗,百官皆冠冕朝服,諸路舉人解首,亦士服立班,其服二量冠、白袍青緣。
諸州進奏吏,各執方物入獻。
有契丹,西夏,有高麗,大理。
其餘還有回紇人,長髯高鼻,以匹帛纏頭,散披其服。
于闐人,小金花氈笠、金絲戰袍、束帶,並妻男同來,乘駱駝,氈兜銅鐸入貢。
三佛齊,皆瘦脊纏頭、緋衣、上織成佛面。
南蠻五姓番,皆椎髻烏氈,並如僧人,禮拜入見。旋賜漢裝錦襖之類。
更有真臘、大食,安南等等……
各個國家安置的地方不同,大遼在都亭驛;夏國在教亭西驛;高麗在同文館;回紇余闐在禮賓院;諸番國在瞻雲館或懷遠驛。
唯大遼、高麗就館賜宴。
如今多了個大理。
朝廷給大理新修的使館叫懷雲館。
小高相公也來了,和蘇油也十年不見,當年一個小童子,一個二愣子,如今一個探花郎,一個鄯闡侯,大家也不禁唏噓。
就在去年,洱源楊家楊允賢公開叛亂,高智升與二林部聯合,鐵腕鎮壓,並將大理國王接到昆明,上演了一場大理版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故事。
因有功,得賜地白崖、和甸;許世官世祿,管土管民;接着封侯,將他老爸的政治遺產擴大了一倍,從此權傾朝野。
此次前來,便是繼續與大宋重申舊好,鄯闡府對大宋西南的依賴,小高相公在此次平叛活動中看了個門清。
四通商號和二林部,這次提供糧食和軍器,也發了一大筆戰爭財。
得知蘇油回京,小高相公第一件事便是請蘇油來使館見面。
發現阿囤彌居然在使館中,蘇油不由得有些吃驚:「姐姐你怎麼混進來的?」
小高相公笑道:「阿彌是我的弓弩顧問,怎麼不行?」
「行,怎麼不行。」蘇油對高智升躬身施禮:「得聞賢兄滅叛亂,扶王室,大理國王裂土封侯,油敢為賢兄敬賀。」
高智升也躬身還禮:「得聞賢弟中探花,知夔州,扶危濟困,克服強梁,西南夷中聲望崇隆,智升敢為賢弟敬賀。」
阿囤彌撇着嘴:「倆個呆子!」
兩人都是哈哈大笑。
小高相公這裏就用不着謙虛了,兩人一個比一個會吹逼,你敢說你殺得血赤雪山,我就敢說我殺得橫屍斷流;你敢說天兵浩蕩所過平滅,我就敢說神佛庇佑不傷一人,反正都是知道對方不信的,說個好玩而已。
阿囤彌都聽傻了:「西南一共才多少人?再這麼吹下去,怕是就剩你們倆了吧?」
兩人這才哈哈大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