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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困難
如此朝局依舊是三派兼用,不過改良派成了主掌朝政的大旗,保守派退居副相之職。
而第二梯隊裏邊,則是改革派為主,改良派為副。
禮部、戶部也是保守派的陣地,而工部、兵部被原改革派佔據。
如此一來,朝局還是相當穩固,而重要的台諫,趙煦讓自己好控制的兩個人,來之邵與李之純來掌握。
張商英,也終於被召回,當了右正言。
還有一個孔家的後人,孔仲武。
此外林希為中書舍人,黃履為御史中丞。
這是一個相當有力的開局,雖然不是「眾正盈朝」,但是絕對效力非凡。
畢竟眾正盈朝,嘴炮震天動地,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
這裏邊壓根就沒有蘇油和章惇什麼事兒,章惇是剛被放出去不久,不好立刻召回。
而蘇油,已經成了趙煦的終極王牌,留給自己壓艙底的後手,藏而不發。
如果宰執們膽敢脫離了他的意志自行其是,趙煦就有應對之策,小皇帝剛親政,這也是必須的手段。
而台諫,除了一個張商英,其餘與蘇油毫無交集,也有制衡之意。
對趙煦的這個安排,蘇油也很滿意,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權之人,更是從來自覺接受監督,所以趙煦攢的這個班子,他打九十分的高分。
制度已經進入成熟期,在其轉入衰弊期之前,朝廷需要的不再是創見,而是執行力。
皇帝不跑歪,蔡京就很乖。
三月,開恩科,制科。
蘇家兩個考生再次中了進士,不過名次總算讓天下士子鬆了一口氣——蘇適、蘇遜,都沒有進入前十!
兩人的試卷蘇油看了,倒也不是文學水平不行,而恰恰相反,文字相當可觀。
掉出前十的原因,卻是因為「保守」,過於強調了高滔滔那一套,而少提了神宗的一套,也就是「主張元祐,輕薄熙豐」,與如今朝廷「紹述」的基調不相符合。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兩人是蘇轍的兒子,試卷只能這樣寫。要不是文字實在讓閱卷官顧臨舒適,只怕黜落都大有可能。
但是無論如何,蘇家人到這一代,除了扁罐走了右班,其餘全部成了進士!
一門十進士!
考試完畢之後,蘇適任錢塘尉、蘇遜任興德尉。
蘇遜在赴任的途中,考察了石鐘山,寫下了一篇《石鐘山記》,晏小山覺得趣味盎然,登上了時報。
蘇油看到時報的時候不禁目瞪口呆,這尼瑪,兜兜轉轉,《石鐘山記》,它自己又轉回蘇家來了!
丙午,策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
庚戌,三省同進呈張咸、吳儔、陳暘三人中第五等。
這可就相當的丟臉了,五等就是不中。
一個都不中!
趙煦的水平也是在一眾大佬裏邊調訓出來的,他不會寫,不代表他不會看。
司徒那種字字乾貨的章奏,平日裏看得太多,從來都是提問題,做研究,列數字,擺事實,講道理,提供解決方案。
方案一般還不止一個,甲乙丙讓皇帝自己選。
再看現在這三人的,不由得癟嘴:「進士策裏邊,文理有過於此者。」
蔡京新任首相,他這個首相純屬撿章惇的漏,至於是兩年三年四年,蔡京知道自己在皇帝心裏的分量不如章惇,決定來個保二爭三望四。
五年極限那根本不用考慮,因為自己還年輕,五年那種一次用完全部人品的做法,是堅決不可取的。
小心翼翼的問趙煦:「那陛下覺得,當如何處置方為穩妥?」
「跟仁祖相比,丟人啊……」趙煦又看了一眼試卷,有些無語。
蔡京也有些無語,不過他好想勸勸皇帝,仁宗朝歐陽修那科龍虎榜,幾乎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以咱們又不僅僅是制科才丟臉,這有啥呢?
想想決定將鍋丟給王安石:「常言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神宗朝名臣輩出,那是仁皇與當時朝臣們重視文教,努力涵養之功。」
「王相公當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