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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從床尾石凳上端來一盅早已斟滿的熱茶,微抿了幾口。
皇甫澤應道:「是。」
「第一題,「分明化石心難定,多謝雲娘十幅箋」其中「化石」在此處該作何註解啊?你且說來聽聽。」
解千岩放下茶盅,他知道自己對皇甫澤設下的雙重考驗正式開始了。
皇甫澤從容自若,淡定地答道:「依晚輩所見,此詩中的「化石」二字當與何景明所著《結腸賦》中『淚隕血而崩城兮,身立枯而化石』以及張煌言一首《得友人書道內子艱難狀》中『漸來應化石,遮莫但飛蓬』兩處化石當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停頓會兒,繼續道:「也就是說,「化石」二字該注釋為婦女對丈夫堅貞的愛情與思念。不知,晚輩所答是否正確。」
解千岩聽完,心中泛起一陣波瀾,暗想道:這小子怎不直接照着答案所答?倒硬以自己的見解來回答,許是第一道題他是真的會罷,且看他接下來兩題如何答法。
解千岩笑了笑,拍了拍手掌,贊道:「好,答得好,完全正確。不過,你還要答對剩下兩題才算過關。」
皇甫澤拱手道:「晚輩明白。」
只見他此刻手心正汩汩冒汗,神色開始有些緊張,頭也不敢再抬起去看解千岩了。
解千岩看在眼裏,曉在心裏,他知道皇甫澤定躊躇不決。
又抿了口茶後,他才繼續發問道:「好,那第二題,說出雞血石的四種色狀來。請答。」
皇甫澤想了想,手心在褲腿上摩擦着,然後止住了手,霍然抬起頭,拱手道:「回大師,晚輩愚鈍,不知此題答案。」
「什麼?」
端木漾兒聽罷,目瞪口呆,大吃一驚。
她滿以為皇甫澤會遵照答案所說,沒想到他竟直言不知。
她又驚又急,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壓低聲音,訝然不解地問道:「小皇,你怎麼回事啊?你瘋了嗎?你怎麼能說不知道?不是說好了,依着答案講嗎?」
皇甫澤輕輕地拉開了她的手,低頭道:「小漾兒,對不起,這件事你別再管了。」
「你!你太讓我失望了。好,你竟怪我多管閒事,那我就不管你了,我討厭你,哼!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端木漾兒看着他,連連搖頭,然後,毅然決然,氣呼呼地跑出去了。
皇甫澤雖知會如此,但他不後悔。
原來,他早就下定決心要誠實應答,不想因一己私利而欺騙解大師。
解千岩見狀,聽皇甫澤這般回答,心中甚是詫異。
他的回答確實出乎他的意料,解千岩本以為他定會依據答案照本宣科。
他抿盡最後一口茶,看向皇甫澤,一臉嚴肅地問道:「小子,你果真不會答?」
皇甫澤拱手道:「知便是知,不知便是不知,晚輩不敢欺騙大師。」
解千岩繼續問道:「那,這第三題呢?」
皇甫澤道:「還是不知。晚輩才疏學淺,見識鄙陋,讓大師您見笑了。」
「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如此,你便算作未通過考驗,那你想要的千年雞血石可就得不到了。」
解千岩繼續引誘他說出答案,雖然他知道皇甫澤第一重考驗已然失敗,但是他還想看看皇甫澤能否通過這第二重考驗。
皇甫澤義正辭嚴道:「晚輩知道後果,雖然止步於此很是遺憾,但晚輩無怨也無悔。」
解千岩再三逼問道:「你確定不知答案?」
皇甫澤堅定道:「晚輩,不知!」
解千岩又問道:「你不後悔?」
「絕不後悔!」
皇甫澤答覆得斬釘截鐵。
解千岩笑了笑,暗想道:這小子,倒還真是誠實。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覬覦我的珍寶,故而打着救命的幌子來索求千年雞血石。這般看來,是我錯怪他了。
解千岩從枕頭底下取來一封信,然後揚了揚,對皇甫澤故作神秘地問道:「你可知這裏面是什麼東西?」
皇甫澤心生疑惑,茫然道:「晚輩不知,還望大師明示。」
解千岩將那封信遞給他,笑道:「你自個打開瞧瞧罷,我相信,你看了之後,就會明白的。」
皇甫澤聽解千岩這麼一說,愈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