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噗通」張楠的屍體倒在地上,腦後的血洞緩緩的往外冒着血泡,沈千文呆呆的看着感覺特別的虛幻,前幾分鐘還叫着他名字的張楠就這麼死了?
屍體就在眼前,但他同樣也不可置信。
最近幾年,一直和他吃喝拉撒睡都幾乎生活在一起的『兄弟』就這麼死了?
「咣當」沈千文的後背重重的靠在牆上,劇烈的咳嗽起來,抓着頭髮痛苦的順着牆壁滑坐到了地上。
甭管多惡的人,其實內心深處都是有善念的,絕代雙驕里做盡壞事的十大惡人在面對小魚兒的時候,也能慈祥的摸着他的腦袋,監獄裏多數犯了死刑的犯人在面對自己雙親和子女的時候,也會眼裏帶着熱淚。
沈千文殺了張楠,全都是因為立場的原因而已,但在他心裏他確實是認同這個兄弟,朋友的。
張楠沒死的時候他在掙扎,死了以後,沈千文有點崩潰了。
爛尾樓外面,衝鋒仍舊繼續。
那兩撥從快艇上下來的人,帶着精良的裝備衝上海岸之後,就跟對從直升機上下來的傭兵,瞬間短兵相接起來,這可能是大圈和越南人打的最為悽慘的一場仗了,一方是悍不畏死,只認錢不要命的傭兵。
另外一方,則是大圈耗費幾年時間培養出來的精銳空降兵,這一批人馬就是從果敢王彭家聲的隊伍中抽調出來的那一部分,在離開果敢同盟軍之後,就被接收到了趙援朝的手下,由張欽一直領導着,遊走在撣邦和金三角。
本來,打越南幫之前,安邦原想着的是和墨西哥的八爺聯繫一下,給李逵和陳小文他們整回來,不過後來仔細思索考慮再三,安邦沒動墨西哥的人,而是打着練兵的念頭讓趙援朝和張欽直接從泰國上船,千里迢迢的趕了過來,執行大圈落戶北美之後,第一次空降兵行動。
兵不練不精,老是窩在自己的家裏,那就是圈養起來的狼狗,可能一回合就被人給衝倒了,只有經常拿出來練練,才能讓手下的人達到精兵的地步。
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打越南幫,讓安邦下了決定,把空降兵徹底的抽出撣邦,之前幾年在香港的時候面對社團他們還行,但是當他們想要往國際化接軌的時候,才發現,差的有點多了。
已經三十多歲,為人父的趙援朝,歷經撣邦金三角十年,身上早已褪去了青澀,緊身的作戰服裏面是黝黑的健壯的體魄,手上拎着一挺衝鋒鎗,領着自己的子弟兵強行的衝破着傭兵佈下的防線。
「張欽,給我帶人往死里沖,死了也他麼不怕,拿撫血金······每年大圈拿七位數的資金來養我們,這時候不用,啥時候用啊?回頭難道讓人指着鼻子,說我們中看不中用,就他麼白吃皇糧了麼?」趙援朝眼看着防線打不下來,心態上頓時有點急眼的意思了。
「草,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干就完了!」張欽從腰間抽出兩個手雷掐在了手裏,咬掉引線之後揮手就扔了過去,同時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張欽的隊伍,給我全都衝上去,三分鐘內我要干到樓裏面去」
「呼啦」七八個撣邦的漢子,悍不畏死的從掩體後面鑽了出來,跟着張欽的腳步,來了個急衝鋒。
「轟,轟」兩枚手雷被引爆之後,傭兵的隊伍暫時混亂一片,張欽在這個時候直接和對方拉近了不小的距離。
「嗒嗒嗒,嗒嗒嗒」對方子彈瞬間密集起來,張欽身旁至少兩三個人被當場就打死了。..
「麼的!」張欽紅着眼睛,吼了一嗓子,他身邊的人仿佛都沒看見自己的戰友倒下,依舊冒着槍林彈雨往前挺進着。
「來,我的人跟上······」趙援朝「唰」的一下就躥了出來。
傭兵隊伍里的黑人壯漢,皺眉瞥了眼身邊的夥計,他帶來的小隊一共有十八個人,在之前兩枚火箭彈和這一次衝鋒下,頓時折損了一半還多,人只剩下七八個了,其中還有兩個中了彈。
「shirt·······」黑人憤憤的罵了一聲,這次他接的活,僱傭方告訴他們沒有任何難度,面對的只是溫哥華的一夥黑幫份子而已,憑藉他們的素質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這筆錢給撈到手。
但事實呢?
黑人壯漢心裏直罵娘,這明擺着是一夥不照他們的傭兵隊伍差多少的戰鬥人員,甚至有一點比他們還要更為過分。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