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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鶴一開始的親切態度潛移默化的消除了陸山民的防備之心,那一番關於陸晨龍的回憶暢想更是讓他誤把高鶴當成段一紅那樣的長輩,整個人沉浸在毫無戒備的感情漩渦之中,以至於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竟然埋伏着高手。
陸山民暗自後悔,經歷過這麼多生死磨難,本以為已經足謹慎,哪怕是這次也帶上了海東青和白斗狼。沒想到還是着了道。老神棍早就說過山外人心勝猛虎。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果然是人心。
陸山民暗暗的評估殺手的實力,發話的那人氣勢收發自如隱藏得很好,顯然境界比他要高出很多。
後方的樹林裏走出一個穿着中山服帶着金絲眼鏡五十來歲的男子,身上氣息若有若無,至少也在易髓境後期,具體在哪個階段感知不出來。右側小山坡背面走出一個手拿匕首的強壯中年男子,氣勢並沒能完全隱匿,大概能判定在搬山境後期的初期階段。
這兩人沒有動,顯然是負責封堵他的退路。正面那個長得像座人形小山的男子境界最高,一步步緩緩朝他走來,他應該是負責殺死了陸山民的人。
陸山民冷冷的瞪着薛禮,「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標榜的和解」?
薛禮面色茫然而略顯慌張,「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陸山民轉頭冷冷的看向高鶴,「高叔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高鶴在剛才趁着陸山民和薛禮談話之間已經漸漸後退,現在已經站在了中山服男子的身側,他的眼中帶着一絲愧疚。
「陸晨龍一樣,你也一樣,都那麼自以為是,為什麼就聽不進勸呢」。
陸山民哈哈大笑,身上氣息和氣勢陡然悉數釋放,他不知道這麼遠的距離海東青和白斗狼能否感知到他的氣息,否則今天恐怕真的劫數難逃。
「你早就決定要殺我,何必找藉口」。
高鶴無奈的點了點頭,「你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一切都為了生存,能生存下去的選擇就是對的,反之就是錯的」。
陸山民輕蔑的冷哼一聲,「薛家的威脅讓你怕了」?!
高鶴淡淡道:「山民,山西商會這些年與薛家和睦相處相安無事,不僅是我,所有山西商會的成員都不會同意為了你賭上自己的全部身家去冒險。你是山西人,我和你爸又有舊交。不管我是否和你站在一起,薛家都會把山西商會劃入敵對陣營。山民,薛家的底蘊不是你眼睛所能看到的那麼簡單。」
「這就是你要殺了我的理由」?!
高鶴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世界太缺乏信任了,口頭承諾誰都不會信,只有殺了你,薛家才能看到山西商會的誠意,我不是怕了薛家,是不想山西商會捲入這場註定不會有人成功的戰爭中」。
高鶴避開陸山民的目光,淡淡道:「我是生意人,一個合格的生意人必須以利益為重,任何帶着個人情緒經商的人都不是合格的生意人。山民,以你的年紀已經很優秀了,知道帶兩個人一起來以防不測,這一點我很欣慰。但是你和你爸一樣,太重感情,太意氣用事,做事全然不計成本和得失。他失敗了,你也註定會失敗」。
陸山民哈哈大笑,儘量釋放出足夠大的聲音,「高叔叔,你給我的驚喜還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高鶴苦笑道:「沒用的,這裏離訓練場這麼遠,海東青是聽不見的。我帶着你七彎八拐繞到這裏,即便她發現異常,找到這裏也來不及了」。
薛禮不可置信的看向高鶴,他因為考慮到自己約不出陸山民,才委託高鶴當中間人,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和陸山民私下相見,才讓高鶴特意支走球會裏的其他人,沒想到反倒讓高鶴將計就計專了空子。
「高鶴,我以薛家的名義讓你停止這個愚蠢的行為」。
高鶴笑了笑,「薛三爺,你不覺得你才是真正的愚蠢嗎,你的行為無異於背叛薛家」。
陸山民一把抓過薛禮,掐住薛禮的脖子。
「叫你的人離開,否則我掐死他」。
高鶴搖了搖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