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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文若半眯着眼盯着池塘里的魚鳧,淡淡的哦了一聲。
納蘭振山和納蘭振海靜靜的等着老爺子後面的話,不過等了很久,老爺子似乎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
納蘭振海終於忍不住說道:「爸,子建長大了」。
納蘭文若依然沒有答話,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納蘭振山皺了皺眉,他自然明白納蘭振海的潛台詞。也明白老爺子不開口說話是正在思考着這件事情。
「爸,如果子建真是浪子回頭有意參與家族事務,那是家族一大幸事」。說着頓了頓,「但是子建性情飄忽不定難以捉摸,要是他別有用心、、、、」。
「二哥」!納蘭振海略顯不悅,打斷了納蘭振山的話。平時的時候對納蘭振山敬畏很少反駁,但這關係到兒子的未來,更關係到他這一支能否成為家族的家主,不得不出言反駁。
「子建性情散漫是有些不務正業,那是因為以前年紀小不懂事貪玩兒,隨着年紀一天天長大,自然漸漸懂得了作為納蘭家子弟身上應負的責任和使命」。
納蘭振山知道納蘭振海的小心兒又犯了,淡淡道:「三弟,你望子成龍的心情我理解,子建自小聰慧,我也希望他能踏踏實實為家族盡力,這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子建轉變得太過突然,在時間點上也過於巧合」。
納蘭振海滿心不高興,暗自肺腑,什麼叫太突然,什麼叫時間點上太過巧合,說得好聽。現在納蘭子纓在東海對付山海集團開拓東海市場,眼看就要穩穩坐上下一任家主的位置,這是在害怕子建有了野心會成為納蘭子纓的競爭者。
「二哥,子建的轉變早有徵兆,一點也不突然。去年的時候他就在東海立下大功,為家族進入東海打下堅實的基礎」。說道打下堅實基礎幾個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以此表明納蘭子纓之所以在東海那麼順利,裏面也有着他兒子的功勞。
納蘭振山眉頭微皺,「三弟,子建去年去東海是老爺子逼他去的,並非自願。而且他是抱着出去玩兒的心態順手為之,並非真心想投入到家族事務中」。
納蘭振海淡淡一笑,帶着毫不掩飾的自豪。「帶着玩兒的心態就拿下了金桂集團,挑起東海企業自相殘殺元氣大傷,這不正說明子建能力超群嗎。何況子建一分沒花家族的資源」。
言下之意,納蘭子纓這次可是損失了不少家族資金。
納蘭振山當然能聽出他的意思,略帶不悅,說道:「三弟,我從沒懷疑過子建的能力,我們現在是在探討他是否真為家族奉獻做好了準備,去年他在東海確實立下大功,但並不是十全十美。發現陸山民的真實身份隱瞞不報,還殺了一個家族裏易髓境中期的高手滅口,在家族利益和敵人面前,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幫助敵人。」
頓了頓又說道,「如果心態不正,能力越大反而、、、」。
「二哥」!納蘭振海已然有些生氣,「你這是在翻舊賬,那個時候子建為了他表妹是犯了糊塗,但現在子建在天京,山海集團在東海,陸山民在江州。子建在天京結交楚家和史家,把陳家抓在手裏,與陸山民有什麼關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納蘭振山心裏也有些怒氣,但納蘭振海認為他是在怕子建與子纓奪權的思維已經根深蒂固,帶着這樣的定式思維說再多也是枉然。只有閉口不言,靜靜的看着納蘭文若,他相信老爺子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池塘里的魚鳧連續動了幾下,納蘭文若抖了抖魚竿,拉起來一條肥大的鯉魚。
納蘭振山和納蘭振海連忙上前幫忙,把魚放進魚桶里。
納蘭文若緩緩的收起魚竿,看了一眼納蘭振山,「振山,你讓我很失望」。
一向鎮定自若的納蘭振山嚇得微微低頭,心想難道老爺子也認為自己是為了子纓的地位抱有私心。「爸,我這是為家族萬世榮耀着想,絕沒有半點私心」。
納蘭文若淡淡道:「一個家族要想萬世不倒,根源還是在姓納蘭的家族子弟上。子建的心思暫且不必去猜,不管他抱有什麼樣的心思,他也姓納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