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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薛涼閉目仰望面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東海的空氣像是添加了興奮劑,讓他的大腦興奮而愉悅。
雙腳踩在東海的土地上,自下而上湧來一股源源不絕的力量進入他的身體,讓他渾身充滿了力量。
這種興奮和愉悅之中還帶着一抹寧靜,那是一種看淡榮辱的豁達與安寧。這種心境甚至讓他感覺到隱隱有突破但搬山境後期中階的跡象。
這不是他第一次呼吸東海的空氣,也不是他第一次踩在東海的土地上,但絕對是第一次從身體到內心產生這種奇妙而真實的感覺。
向問天『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之前他還擔心薛涼會從此一蹶不振,現在看來他已經跨過了心裏那道坎。這不僅對他的武道突破大有好處,對他的人生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裨益。
上了汽車,向問天看了看時間,「時間還早,先去酒店還是隨便逛逛」。
「向爺,我想去看看」。
向問天會心的點了點頭。
民生西路已經進入拆遷階段,房子雖然還在,所有的店鋪已經關門,所有的人已經搬走。
整條街關門閉戶冷冷清清,看不見一個人影。
薛涼站在破舊的店門前,抬頭望着泛白的門頭上寫着的『午夜燒烤店』幾個字。儘管他從沒到這種地方吃過東西,但他能想像到這裏曾經的熱鬧。
走到門前,門上掛着一個鏽跡斑斑的老式鎖,想必這裏面的東西已經搬空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留下,所以鎖並沒有鎖死。
取下鎖頭,緩緩推開木門,木門發出咯吱的聲音,灰塵飛飛灑灑的從門頂飄落下來。
薛涼抬手輕輕揮了揮,和預想中的一樣,裏面空空『盪』『盪』,地上常年累積的油污發黑髮亮,告訴來人這裏曾經也熱鬧過。
剛進門的時候眼睛沒有適應光線,站了幾秒鐘才發現裏面也並非什麼都沒有,角落的陰暗處放着一個破爛的燒烤架,可能是老闆不打算烤燒烤了,也可能是因為這個燒烤架實在是太陳舊了,才把它遺棄在這裏。
薛涼走過去,伸手『摸』了『摸』,抬手全是黑『色』的煙灰。
他怔怔的看着燒烤架,仿佛看見陸山民系者圍裙在煙霧繚繞中翻騰着手裏的燒烤,甚至隱隱能聽到烤肉串在炭火的炙烤下呲呲作響。
不知道站了多久,走出午夜燒烤店的時候他感覺過了很久,但向問天告訴他只不過有十分鐘。
「向爺,像薛家這樣的家族子弟,比普通子弟見得多聽得多,自然也比普通子弟也懂得多。這也是我一直自信的源泉,但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至少這種地方的人和事,我全然不知」。
向問天淡淡道:「二公子,這個世界上沒有全知全能的人,再博學的人也有眼界的死角。總的來說你確實比普通人要有優勢得多,這不是自大,而是事實」。
薛涼眉頭微皺,「事實是我佔據這麼大的優勢卻敗在了他的手中」。
「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時成敗說明不了什麼」。
薛涼搖了搖頭,「如果只是敗給他一次,或許是他的僥倖和我的不幸,但我每一次都敗給了他」。
向問天眉頭微皺,「二公子,不管是習武還是人生,挫折都是難免的」。
薛涼笑了笑,「向爺,你誤會了。我不是喪失了自信,我只是更加看清了自己,也開始嘗試着客觀的看待敵人」。
向問天呵呵一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二公子能從失敗中明白這一點,薛爺該徹底放心了」。
薛涼笑了笑,指向巷子的另一頭,「那邊是不是有個金融高專」?
「還想看看」?
「知己知彼,我得多了解了解這個宿命中的對手」。
來到金融高專門口,向問天淡淡道:「去學校還是低調點好,董力和韓山就在校門口等我們吧」。
身後的兩個身着西裝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等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