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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村,議事大廳里燈火通明。
柳依依緊握手機,雙眸中透着果決的殺意。
「玉良,再帶上三百精銳去沿河村」。
柳玉良起身準備往外走,被莫霆剛喊住。
「家主,海東青雖然逃脫,但已是強弩之末。有我爸和霆雲埋伏在半路,她過不去。而且,即便她九死一生過去,有王元開和吳崢的兩支人馬在,也只會是自投羅網」。
柳依依神情冷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獅子搏兔且需用全力,更何況猛虎。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今晚不殺死陸山民的和海東青,我們將再無機會」。
柳玉良看了看莫霆剛,又看了看柳依依,說道:「大小姐,要不再聯繫一下王元開和吳崢」。
柳依依冷冷道,「不必了,不管他們是否成功,我們都要做到萬無一失」。
柳玉良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快步走出大廳。
柳玉良走後,莫霆剛安慰道:「家主,不用太緊張,陸山民和海東青肯定活不過今晚」。
柳依依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心頭七上八下,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必贏的局面,但心裏仍是充滿了濃濃的不安。
「二叔,有件事您得有心理準備」。
莫霆剛渾身顫抖了一下,其實他早已有心理準備,只是抱着最後的一絲僥倖沒有問出口。
「方宇為家族而戰,死得其所」。
柳依依深深地嘆息一聲,「您放心,我不會忘記他,柳家也不會忘記他,等這件事過了,我會親自撫養他的兒子」。
「家主..」!莫霆剛強忍着眼淚,聲音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失去兒子而悲痛,還是因為感動。
柳依依滿臉的悲戚,「二叔,大局未定之前,柳家村的安保不能放鬆,還得繼續辛苦您」。
莫霆剛哽咽道,「家主放心,有我在,沒有任何人能在村里搗亂」。
柳依依嗯了一聲,那張雍容明艷的臉龐稍顯疲憊。
莫霆剛抹了把眼淚,臉上再次恢復剛毅的神情,「那我就先出去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柳玉鵬也準備起身告辭離開,被柳依依壓了壓手留了下來。
柳依依仰頭望着雕欄畫棟的天花板,悠悠地說道:「玉鵬,我總覺得心裏不安,但又不明白哪裏不安」。
柳玉鵬望着神色疲憊的柳依依,頗為心酸,柳家發展到如今,柳依依居功至偉,但如今柳家遇到困難,卻只有她一個女人苦苦的支撐。
「家、、、」
柳依依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是說過了嗎,叫依依姐」。
柳玉鵬點了點頭,說道:「依依姐,我也有同感,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柳依依挑了下眉,「說說看」。
柳玉鵬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永遠也忘不了瀋陽那場談判,陸山民這人.....」。柳玉鵬停頓下來,再次思索了片刻才開口說道:「這人不能簡單用聰明來形容,他隨意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掌控一切的力量感,這種自信不是單純的自信,而是一種歷經一切之後的降維俯瞰,特別是他那雙眼睛,看似平淡,實則給人一種輪迴之感,仿佛在他的眼裏,能看透過去與未來」。
柳玉鵬想到那天談判的場景,現在仍然心有餘悸,「這樣的人,真的那麼容易被殺死嗎」?
柳依依眉頭微蹙,半信半疑,她當然知道陸山民很可怕,但她幾乎是看着陸山民這一路走來,並不認為有柳玉鵬所說的那麼玄乎。
「你以前沒接觸過他,所以才會對如今的他產生極大的震撼。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連給你提鞋的資格都沒有,要不是在那個特定的地點和場景,我連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那更可怕」!柳玉鵬不但沒有得到安慰,反而更加心驚肉跳。「試問有幾個平庸的人能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變成現在這樣的梟雄,這樣的不說千年難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