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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的呼喊聲吸引了一大幫釣魚的老頭兒圍觀,但可惜的是,這些老頭兒裏面,沒有一個是退休醫生。
眼看老李出氣比進氣多,老李急得快要哭出來。
這個時候,一個背着箱子的老人擠進了人群。
「讓我看看吧」。
老李趕緊拉住老人的手,「老兄弟,求你救救老李,他是個好人」。
老人點了點頭,蹲下身子摸了摸老李的脈搏,然後不急不緩的打開箱子,取出銀針扎入老李的幾處穴位。
隨着銀針的扎入,老李張大嘴巴發出一聲輕哼,一口氣終於喘了過來。
老人一邊抽取銀針,一邊對一旁的老王說道,「要是不會安慰人就做一個老實的聽眾,他有腦梗,激動不得」。說完,老人背上箱子,沿着河邊離去。
老李看着背着箱子的離開,仍然不明白自己之前說錯了什麼。
老人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看着河裏緩緩流動的河水,抬手朝不遠處招了招手。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男子來到了老人身邊。
老人沒有轉頭看他,緩緩道:「跟了我一路,你這個已經死了的人,這樣拋頭露面,不怕被發現嗎」?
納蘭子建嘿嘿一笑,「再不找人說說話,我就真要悶死了」。
老人淡淡道:「那你也應該找合適的人聊,我一個快入土的老人,中間隔了無數個代溝,有什麼好聊的」。
「哎呀,您不就是最合適的人嗎,其他人啊,要是知道我還活着,那可就麻煩大了」。
老人眉頭微微皺了皺,「看來你是吃定我了,料定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嘿嘿,老先生這話說的,什麼叫我吃定您了,太不好聽了。我呀,是知道老先生是個愛才之人,我呢,恰好又是個人才,咱們倆啊,是瞌睡遇上枕頭,緣分啊」
。
老人被納蘭子建逗笑了,「你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
納蘭子建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沒辦法啊,實力不允許啊」。
老人淡淡道:「那我就再給你個明確的答覆吧,你永遠不會成為我的第一人選,原因嗎,上次我已經說過,你的出身不對。你代表不了弱勢階層」。
納蘭子建癟了癟嘴,「哎呀,老先生這話就很不對了。您不是倡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嗎,最反對的就是階層歧視。您這出身論,可是與您的信仰矛盾得很啊」。
老人看了納蘭子建一眼,笑道:「牙尖嘴利」。
「我只是實話實說。張載的橫渠四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如今猶振聾發聵,但張載本人不也是出身於官宦世家嗎」。
老人笑了笑,「你麼聰明的人,難道不知道跟老人講道理是大忌嗎。人啊,是越來越固執,你說再多也沒用」。
納蘭子建臉上沒有任何失望,反而哈哈一笑,大手一揮。
「既然不是第一選擇,那總能算個備胎,也不算完全沒有機會嘛」。
老人看了眼納蘭子建,對於納蘭子建的心態和展現出來的氣質還是挺欣賞的。
「別以為我完全不知道你那些小動作,你可沒老老實實的當這個備胎」。
納蘭子建雙手插兜,「嘿嘿,我要是個老實人,你還願意讓我當這個備胎嗎」?
老人無奈的笑了笑,「還真是拿你沒辦法」。
納蘭子建咳嗽了一聲,小聲的說道:「老先生,你的第一選擇也不穩當啊」。
老人背着手,淡淡道:「知道你和他最大的差距是什麼嗎」?
「還能是什麼」?「我出身不好唄,誰叫我投胎沒投好,投了個財閥世家的胎」。
老人哭笑不得,「這話要是讓被人聽見,得說你凡爾賽了」。
「喲,老先生挺潮啊,還知道凡爾賽」。
老人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