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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會有援手,那繼續等下去就是等死,楚炮果斷決定撤離。
但是往哪裏走又是個難題。
進入數九寒天,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這個時候進大雪山就是找死,哪怕他們四個正常人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去,更別說還帶着一個只剩半條命的人。
幾人一合計,都認為只能冒險沿着城鎮邊緣走,儘量的避開人群。
陸山民沒有撒謊,他確實很虛弱。
能醒過來是靠他堅強的意志和強大的求生欲,並不代表他的傷就好了。
這種程度的傷,哪有昏迷幾天就能康復的道理。
他現在全身的肌肉依然撕裂,體內的氣機微乎其微,幾乎等同於是個廢人。
剛躺下沒幾分鐘,司徒霜就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拎起來背在背上就走。
陸山民本能的想反抗,但稍稍一用力,全身肌肉就撕心裂肺般疼痛,根本用不上大力,只能任由司徒霜施暴。
院門口已經停好了一輛馬車,兩匹馬,通體黑色,高大威猛,不停的打着響鼻。在這種小山村,又下了大雪,汽車是進不來的,馬車依然是最佳的交通工具。
楚炮坐在前面駕車,司徒霞和田久已經坐在了馬車上。
司徒霜背着陸山民走到馬車前,粗魯的一扔,像扔東西一樣扔在了馬車上。
陸山民本就全身疼痛,被這麼一扔,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喊了出來。
司徒霞瞪了一眼司徒霜,後者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還對陸山民做了個鬼臉,高高躍起,跳上了馬車。
司徒霞將陸山民的身體扶正,關切的問道:「陸先生,你不礙事吧」。
陸山民忍着痛搖了搖頭,違心的說道:「沒事」。
司徒霞將一條毛毯搭在陸山民身上,表情有些彆扭。
陸山民說了聲謝謝,便轉頭望向遠方。
遠處覆蓋着白雪的山嶺連綿起伏,宛如一幅純淨無暇的畫卷。潔白的雪花飄落在樹枝上,凝聚成一道道晶瑩剔透的冰掛,雪花和冰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有一種別樣的神秘和美麗。
不遠處的湖面平整如鏡,幾個孩子在冰面上嬉戲打鬧,給寧靜的小山村增添了靈動和煙火氣。
馬車起航,搖搖晃晃,車軲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田久看着陸山民,問道:「你就不問問我們要去哪裏」?
陸山民從遠處收回目光,「去哪裏都一樣,她會很快找到我們」。
司徒霜癟了癟嘴,「他們又不是神仙,只要我們能繞過各大路口進入縣城,就能坐車去市裏面,然後就可以坐飛機回天京」。
陸山民搖了搖頭,「東北這個地方與南方是有區別的」。
「有什麼區別」?
陸山民緩緩道:「這樣說吧。在南方,女婿要是跟丈母娘說今年掙了一百萬,丈母娘會立刻好酒好菜招待,夸女婿能幹,慶幸女兒還好沒嫁給在縣城裏當副局長的男同學。但要是在北方就不一樣,同樣是掙了一百萬,丈母娘可能只會上一盤花生米,還會喋喋不休的數落女婿不要眼裏只盯着錢,要向村裏的小王學習,人家現在都在鎮上當協警了」。
「協警」?司徒霜眨巴着大眼睛,「這丈母娘腦袋有病吧,我要是想當,回老家也能當個協警,但要年薪百萬,我們經理都沒這麼多」。
陸山民淡淡道:「區別就在這裏,東北的人情關係比南方要複雜得多」。
司徒霜沉思了半天,抬頭盯着陸山民,慍怒道:「我發覺你這人腦袋是真有問題,說着說着就跑偏了,我們明明聊的是怎麼逃出東北去天京,你跟我扯丈母娘女婿幹什麼,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邏輯思維,你說話一點邏輯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掙到那麼多錢的」。
田久笑了笑,「霜霜妹妹,不是他沒有邏輯,是你太笨,思維跟不上聰明人的節奏」。